但是看看少年,算了,也有人千里迢迢跑来救他。
就算少年嫌弃自己弱鸡,但是
【这是救命恩人,这是救命恩人,不能怼救命恩人】任宜年在心里给自己洗脑,才把那句“刀锋战士倒是强,他不还是失败了”咽下去,这话太刻薄,气上头也不能说。
这里离矿场不远了,吃过蜂王浆有了力气,任宜年先坐着石甲虫去矿场。
到了矿场的红砖房外,也不进去,任宜年运了运气,大声朝里面喊“父亲,是我,等下我还要去找主教商量事情,晚上不回来了啊。”
声音听起来倒是中气十足,鲁宾还在忙碌,闻言也没多想,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倒是吉莉安听到声音,连忙应声“你回来吃点东西啊?”
任宜年只说“教会那边有吃的,我先走了。”
红砖房里响起小克莉丝的哭声,小姑娘被他们吵醒了,吉莉安只能嘟囔着“这孩子,也不知道注意身体。”一边哄孩子了。
任宜年带着少年回磨坊旁的红砖房,路上两人互换了名字。
“库塔·泽尔格,你是刀锋战士布雷德·泽尔格的?”
“我是他儿子。”少年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些觊觎虫兽大军力量的贵族,这些年一直盯着他。
要不是他没有“觉醒”所谓的召唤灵能,他现在可不能这么随便地偷跑出来,不过他也不能消失太久就是了。
任宜年仔细给自己上药,还好年轻军医上次给他留了好些止血秘药,伤口都在四肢,上药也算方便。
少年拥有一半刀锋战士血脉,身体恢复能力惊人,断臂处早就止血了不说,甚至还长出了一小截。
这看上去没什么包扎的必要,但是任宜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药问他“库塔,你要不要上点药,这个药止疼效果还挺好。”
虽然恢复能力超强,但是同为血肉之躯,任宜年看着就觉得痛。
库塔有点意外,他恢复能力如此,长到十六岁受过无数伤,大家都默认不用管他,从来没人问过他要不要上药。
这种感觉有点陌生,但是也不坏,他朝任宜年伸出胳膊。
任宜年一边轻手轻脚给他撒药粉,一边问“不会影响胳膊的再生吧?”
库塔感受了一下,摇摇头。
黑衣男人被狼蛛微毒的蛛网捆缚了这么久,加上身上的几个血洞,生息渐弱,任宜年不敢耽搁,打起精神试图控制男人。
这一次很容易就成功了。
男人乖乖开口“我叫阿普顿·尤利塞斯,王国财务大臣第三子。”他顿了顿补了一句“原先的财务大臣。”
任宜年心惊,这么大来头,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这样的人了?
“自从上任国王被斩首,没过多久,作为他的心腹,我父亲也被清算,他们给他安了很多莫须有的罪名,我们一家都被抓了起来。”
从一个手握实权的贵族之子,沦为阶下囚,阿普顿·尤利塞斯想起那段日子,依旧辛酸难言。
他缓了缓“我很小的时候,贪玩不肯上进,总被父亲抓着教训,为了躲避父亲责罚,有一天居然觉醒了黑雾灵能,父亲打在我身上的板子,再也不痛了。”
任宜年【不是很懂你们贵族。】
“父亲落难后,一家子只有我逃了出来,虽然因为我不够谨慎,被他们发现好几次,但是我的灵能让他们拿我没办法,不过我也没能力救出我的家人。”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逃亡的日子痛苦,但是没有希望没有去处,更痛苦。这时候主人找到了我,他说虽然不能救下父亲、大哥和二哥,但是可以帮我救母亲和妹妹。”
任宜年插话“你的主人是谁?”
“波顿公爵,曾经的二王子。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哪怕国王被斩首了,他依旧好好活着,甚至没什么人落井下石。”
阿普顿·尤利塞斯提到二王子,满心敬畏,同是父亲倒台,两人手段可差远了。
那段日子阿普顿就像一条丧家之犬,波顿公爵递来了牵引绳,他立刻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发誓听从他的吩咐。
库塔讥讽出声“他救你的方式,就是让你服用黑血?”
“你懂什么!服用黑血,获得我主的庇佑,是我们这些迷途羔羊的福音,我主是唯一的真神!”阿普顿·尤利塞斯瞬间激动起来。
库塔依旧嘲讽脸“嗤,一个自称邪神的混乱意识而已。”
“另一个灵能者是谁?”看着激动得想要站起来辩驳的男人,任宜年岔开话题。
“总管,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们都叫他总管。他是主人的贴身男仆,非常受主人信任,他对主人忠心耿耿,据说连他的灵能都是为了主人觉醒的。”
任宜年有点好奇“怎么说?”
“上任国王被斩首后,据说主人睡眠一直不太好,周围有点动静就会惊醒,有段时间还因为睡眠不足,导致常常头疼。总管一直担忧主人,直到有一次主人头痛发作厉害,总管太过着急,就觉醒了【绝对寂静】这个灵能,灵能发动范围内所有生物都会失去听力。”
任宜年点头,转回正题“你们为什么来杀我。”
“不是要杀你,是要把你带给公爵,不然刚开始偷袭,我就可以直接杀掉你。”
任宜年掐住手心,“因为我召唤虫族的灵能?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因为虫兽出产的绿宝石,被献宝给波顿公爵,一路顺着追查到你。”
几乎已经遗忘了卖出宝石的事,任宜年只觉得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