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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然而这个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梁承骁吩咐完,才突兀地想起纪闻曾与他讲过的事,说谢南枝瞧着疏离,性子却是温和柔软,连府上做事的下人生了冻疮,都能向他讨一副药方缓解。

——软和确实软和,即便一朝失去所有记忆,被困在东宫,仍是这样温顺好说话的样子,好像无论他提什么要求,对方都会思虑一番之后答应。

思及此,梁承骁的心底顿时浮现一阵难言的情绪,辨不出滋味,他忍不住瞥了谢南枝一眼,却见对方漫不经心地又斟一盏茶,并未受面前状况的影响,反倒像在观赏一出寻常的戏剧。

“此人很可能患有雀目,方才我在屋檐底下观察她许久,她也没有察觉,应该是在夜间和昏暗处难以视物。”

他好心指点暗卫。

“既然如此,如果不小心出现在了哪个水渠枯井,十天半个月才被发现,旁人大概只会以为她是运气不好掉了进去,没人会起疑。”

宫女:“……”

那宫女彻底失去力气,浑身瘫软在了地上,几乎被拖行着走不动道。

不知为何,太子殿下微妙地沉默了一瞬。

影卫深信不疑地应下,正要去执行,宫女却骤然爆发出力气,竟然挣脱束缚扑在地上,口中呜呜发声,像是有话要说。

见状,谢南枝略微抬起眉,道:“等等。”

“把布条取了,看她要交代什么。”

影卫的动作顿时停住,犹疑地回头看了眼梁承骁,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照做了。

果然,在布条取下后,宫女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地上拼命膝行几步,哭泣道:“殿下饶命!大人饶命!奴婢也是受人胁迫,实在没办法了才替他们办事啊!求大人放奴婢一条生路!”

这样的话谁都会讲。谢南枝哦了一声,语气平平:“好说,那是谁胁迫的你呢。”

尽管他顶着一张叫人转眼就忘记长相的脸,那种温温柔柔的恐惧感早就烙进了宫女的骨子里,她再不敢耍什么花样,把额头抵在地面上一动不敢动,把知道的事都哆哆嗦嗦交代了。

“是……是荣贵妃宫里的人找到的奴婢,说奴婢的母亲和弟弟都在他们手里,只有帮贵妃娘娘做事,才有钱拿,不然、不然就叫他们丧命!”

听到荣贵妃三字,无论是梁承骁还是谢南枝,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前者面上带着一种冷静的,近乎旁观的漠然,后者则不怎么意外地点头,示意她继续。

既然已经开了头,接下来的部分就顺利多了。

宫女咽了口唾沫,道:“他们说,我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用做,内务府会送来一种特殊的香,这香不是本地产的,是他们专门从江对岸运来的,有……有特殊作用。我只要每天按时在宫里点着就好了。”

她不敢看两人的表情,以头抢地哀哀哭道:“殿下明鉴,这香就是让娘娘的病好得慢些,没有其他影响,再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谋害皇后娘娘啊!”

她自以为经历足够凄惨,又是被歹人要挟才做出这等事,再哭上一哭,定能唤起旁人的恻隐之心。

只是话音还未落,就听尖锐的一声“砰——”。

谢南枝方搁在桌上的瓷盏在瞬间裂成了一瓣一瓣的碎片,茶水混着深红的血在地上迸溅开来,触目惊心。

殿里的人都被这声动静所惊,宫女更是吓破了胆子,拼命伏低身体,一句话不敢说了。

偏偏制造出声响的人垂着眼,眸色沉冷,好像刚才轻易握碎茶盏的人不是他。

谢南枝本来只想放下茶杯歇一歇,不料遭此一劫,完全不知道他发的是哪门子疯。

好在梁承骁还稍微有点良心,没让碎瓷片真的溅到他。

短暂寂静之后,来喜心惊胆战地上前,想问要不要请太医过来,还没来及张口,就被他的神情吓住,不敢动了。

像是感觉不到伤口的存在似的,梁承骁扔开了剩下的瓷片,任由指缝不断溢出鲜血,低头问谢南枝:“你怎么想?”

谢南枝也不是什么正常人,面对这样的景象,半点不改颜色,竟真的想了想,问:“江对岸,说的应该是南越吧?”

顿了下,又道:“殿下应该还记得阿红花的来源地?”

“……”

只是瞬息的目光交错,梁承骁就确定了,两人心想的大概是同样的东西。

从阿红花到皇后宫中的合香,都是出自越国。

上京到南越千里之距,这些闻所未闻的毒物跨过楚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北晋国都。

如果一次可以用偶然解释,那么两次……

“孤不相信世界上有巧合。”梁承骁垂眸瞧着缓慢滴血的手掌,对影卫道,“去查。”

公良轲从翰林院下值出来,迎面遇上几个同僚,相互打完招呼之后,几人都看着彼此眼下的青黑苦笑。

一个同僚问:“你也忙到半夜?”

另一个说:“别提了,到天亮都没合眼,囫囵眯了会儿又来上值了。”

往常到了三四月份,翰林院也有忙碌的时候,但像现在这样,人人都像被吸干了精气神,倒是从未有过的事。

这多余的工作量是谁带来的,众人心知肚明,纵然心里有天大的怨气,也不敢放到明面上讲。

说到这个话题,其中一人问公良轲:“崔老最近如何,身体可有好些?”

公良轲含糊说:“还是老样子,老毛病犯了就不见好。”

那提起话茬的人本意是想打听崔郢什么时候回来上值,自从崔郢告假后,魏王自觉没了束缚,行事更是猖獗,底下人都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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