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时瑧听到了亓斯骛哼哼的那两声,顿了顿,时常有种亓斯骛在对他撒娇的错觉,可是看着这张冷硬俊朗的脸,又觉得不可能。
亓斯骛还是难以压抑自己的激动,他迫不及待想向全世界炫耀。
等红绿灯的间隙,他偷偷窥探着郇时瑧的神情,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
“我看看自己男朋友还不行吗?”亓斯骛理直气壮。
郇时瑧恍然觉得他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一样。
亓斯骛耐不住地问:“我可以和乐队他们说吗?”
“可以和老陈老徐他们说吗?”
“我可以和我爸妈说吗?”
“我可以--”
“绿灯亮了,专心开车。”郇时瑧打着字及时拦住了他一连串发问。
车子往前驶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就在亓斯骛懊恼自己是不是太激动太冲动的时候,郇时瑧轻轻打着字,“可以,都可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因为他是亓斯骛。
是那个无论何时都会在他背后托举着他,会拽住他的人。
是给了他满满安全感的人。
所以可以,亓斯骛想怎么宣布都可以,他也想让亓斯骛的开心久一点。
如果这开心是他带来的,那就更好了。
郇时瑧总是有点火的本事,只这一句话,亓斯骛就想停下车把他揉在怀里,只是亲吻不够,只是拥抱不够,他觉得怎么爱都不够。
应该把郇时瑧揉进他的骨血里。
在翻涌着的心潮下,亓斯骛蓦然想起大学时选修过的一门诗歌鉴赏课,浮躁的教室里鲜少有人听进去讲台上的教授滔滔不绝地理论分析,唯独到了一首诗的时候,教室里活跃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那堂课上讲的是泰戈尔的《飞鸟集》。
那个引起人群喧嚣与躁动的句子--
“你微微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经等待得久了。”【1】
为什么引起喧哗呢?
时至今日亓斯骛还清楚记得左右邻座的学生是这么说的,“这个句子好,记下来表白的时候用。”
亓斯骛此刻便是这样的心情,即使郇时瑧一言不发,他只是坐在他身边,单这一个认知就足以让他的心头火热。
他过去多年的等待,只是为了等到郇时瑧。
副驾驶方向的后视镜能够窥见驾驶座上亓斯骛的侧脸,他翘着的嘴角是那么的瞩目,郇时瑧想要忽视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