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先来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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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思考,人们视线总是下意识捕捉某些景象,这凭借的究竟是什么?
是直觉,还是某种内在的驱动?
以我的经验而言,也许是人们内心深处,那些令自身不受控被吸引的事物。
比如,曾在我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色彩。
视野随着空间转换,心怀侥幸的我毫无防备,一眼便撞进了蔚蓝汪洋。
比起正对面落地窗连着观景台展示的海天一色,侧方那位工作台前的金少年拥有着更令人着迷的珍宝。
他不过是手中书写的羽毛笔一顿,接着动作从容抬眸望向我的方向,好似我的闯入虽出乎他的意料,但在短瞬间已将我定义成预料之内的来客。
也对,锁定人选并不是什么难事。
随着大脑光运转,我不自觉捏紧手中门把手,能在大西洋船王房门录入指纹的又能有几人?
我本以为博朗逊是仅有的二分之一。
未曾想我也被他人赋予了信任,即便背后的缘由让我摸不着头脑。
往昔噩梦终结于我陷入沉睡的那晚,不再被阴霾遮掩的蔚蓝色双眸,亦可被窗外的暖意金辉再次眷顾。
视线交汇那刻,注视的暖流将我轻柔裹挟,金辉碎落于碧波中,竟比起昨日重逢时所见更能安抚人心。
仿佛又一次被他洞悉。
我强装镇定外表下的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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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会不感到尴尬啊?!
还是被面前这个——对我俩此前的针锋相对彼此心知肚明的——家伙当场抓包的情景下!
我不久前立下的“怎么可能走错房间”fag一语成谶,曾脑出狂言的我只能感叹命运弄人,竟还有“乌鸦脑”一说。
敌不动,我不动。
……才怪咧!
虽说社死不至于强行开启“馈赠”开关,但紧绷的神经也让我过分敏感,总感觉长廊尽头的拐角有来人接近的脚步声。
“砰——咔呲。”
顶着屋主的注视,我干脆利落关门反锁,再缓慢踱步到他面前,努力不暴露心虚的情绪。
“午安,董诺。”见此,亚瑟才补上我俩之间姗姗来迟的问候。
顺带整理摆放好手中的文件后,少年双手十指相交置于桌面,好整以暇微笑看着我:“很高兴看到你如今…各方面都恢复良好的模样。”
谢天谢地,这次少年没有继续用“小姐”的称呼来调侃我。
我半分钟前还在抛弃风度、追求度,此刻形象一定好不到哪去,跟“淑女小姐”一词怕不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