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去发丝远看灰了一阶的佐藤感同身受,坐他车的换成两个乖孩子真是太棒了,这次来的二年级是安静有礼的三鸦素糸也太棒了,他再多吃点芝麻努力养养,绝对能恢复成符合他年纪的乌黑亮丽。
不过三鸦同学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难不成是五条悟和夏油杰闹的?
佐藤边想边开车,不忘为学生讲解这次的任务。
咒术界采取隐世原则,避免普通人知道有一堆他们看不见,却能轻易伤害他们的咒灵,进而制造出更多诅咒。
但也不可能完全无人知晓,虽然因为有无咒力划下的深深横沟使官方无从插手,导致咒术界有极大的自主权,他们还是得和官方配合善后,终归不是个极度祕密的存在,至少当有钱有势的人碰上金钱或物理武装力量难以解决的困境时,权贵们知道该找谁。
这次任务对象是议员儿子,四天前身上开始浮现不明伤口,那时还只是浅浅的划伤,他没特别在意,以为是在哪里不小心刮到,顶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笨手笨脚。
过了两天,他和父母在家共进午餐时突然多处喷血,像有隐形人拿利剪对他挥舞,连带衣物也一同割开。
不幸中的大幸,伤口集中在手脚,而且没切断动脉,处理后暂无性命之忧。
「比起咒灵,这更像诅咒师所为。」七海建人说道,「伤害在四肢,只要避开要害,处理得当不会丧命,说不定是种恐吓行为。」
他翻开纸本资料,第二页夹着好几张相片,议员儿子的全身及伤口近照,与事发后的餐厅照,上头简略标注咒力残秽痕迹。
佐藤说:「你们的任务是调查,有咒灵的话尽力袱除,遇到诅咒师允许撤退。」
诅咒师通常收钱办事,想自己玩的不会选这么高调的目标,所以这次事件若是有诅咒师牵涉其中,极大概率是仇杀,有仇的对象是议员儿子或议员本人就不一定了。
儿子在眼前以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方式受创,木场议员跳过报警步骤,直接动用关系找上咒术界。
结果等了一天,来个人拍拍照写写画画就走,又过一天,居然来了个未成年。
长再高也是未成年,还是女的!
个头只到那位未成年少女肩膀的木场议员不满地质问:「你们是在敷衍我吗?我等了三天,就派个小女孩来?」
换做五条悟会直接无视这人的吧。
三鸦素糸平静地说:「有两名咒术师去保护您儿子,我来检查现场有没有其他线索可以追查源头。」
听到儿子那边有保镳,木场议员表情和缓了点,但依然板着脸。
虽然不是警方办案,木场议员也知道保留现场的重要性,餐厅维持着两天前的模样,翻倒的椅子和零星的血迹,连吃到一半的食物都没收拾掉,开着最低温的冷气减缓变质。
两天过去,残秽痕迹所剩无几,三鸦素糸拿着照片对比实景,在室内走来走去。
桌椅墙上都有刀痕,看来不是纯粹针对人体的术式。
看三鸦素糸将摆在角落的花抽掉,花瓶倒过来,流出一地水,掉出一个小布包,木场议员对她的本事放下心的同时又升起些许恐惧。
「是、是那东西对我儿子、伤害达也的吗?」
「不是,这只是引子。」
三鸦素糸有问必答,对知道咒术界存在的普通人也不用花心思编造,她走到另一个角落踢开装饰档板,档板后的墙壁被挖开一个洞,里面也有个布包。
从随身提袋拿出个小木盒装两个布包,她再晃了一圈,确定没有更多遗留的咒物。
木场议员见她往外走,连忙跟上,「你要去哪里?」
「去外面看看。」
木场家是两层半的一户建,占地宽广,和隔壁的房子栋距约三十米。
三鸦素糸在其中一户邻居的屋顶发现稀薄的残秽,以及若干菸头,也许认为没人会发现,就大剌剌地留在那边。
*
七海建人收起手机,和靠在窗边警戒外面的灰原雄说:「有初步结果了,三鸦前辈说是能远程操控咒灵的式神使。」
当然,无法完全排除其余可能性。
金发少年看向正吃饭的木场达也,「木场先生有和谁结怨吗?」
床边的妇人立刻紧握方才还用来帮儿子擦汗的手帕激动喊道:「达也是好孩子,不会有人怨恨他的!」
面无表情立在一边的秘书出声安抚:「夫人,请不要激动,小心血压。」
两天前送来的是两个人,受伤的木场达也,和受惊昏倒的木场夫人。
女人按着胸口深呼吸几次,降低音量又强调了一遍儿子品行良好。
「会不会是我先生的政敌,想透过伤害达也来打击我先生?」
被母亲维护的男人表情满不在乎,迳自吃东西。
他们在木场家的另一栋别墅中,实际上这里离高专不远,毕竟东京的荒郊野外就那几处。
根据前两次的伤害间隔,今天会有第三次,上一个事发现场跟任务目标在不同地方,这次除了一年级的两人,多了个三鸦素糸的原因就是得兵分两路,一年级不拆开行动,所以从二年级再拉一个来。
其他房间有专门提供到府服务的医护待命,甚至收拾出一间简陋的手术室,以防下一次再出需要急救的意外。
有人敲门,秘书和她谈过后带木场夫人出去,似乎要签什么文件。
一只咒灵在关门前钻了进来,是弱小的四级。
它在室内滚来滚去,最后靠在秘书的公文包旁不动了。
灰原雄用眼神询问同伴要不要袱除,后者摇头,蝇头放着不管也没事,那不是他们的任务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