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副班主任王婉婷在照顾小朋友们上厕所,原本一切井然有序,岁月静好,秦予鸣正在她的注视下认认真真提裤子。
然而外屋洗手间有两个小朋友起了争执,王婉婷闻声便出去处理“官司”。
刚解决完外面的事情,就听见厕所里响起嘹亮地哭声,“哇——”
王婉婷进去为时已晚,冯景豪已经受伤。
陶溪冲进厕所时,秦予鸣正双手叉腰,肉肉的包子脸皱成一团,小嘴噘得老高,都能挂上一个香油瓶了。
被打的冯景豪在王婉婷怀里嚎啕大哭,裸露的小臂上一个清晰的牙印,印记极深,已经隐隐冒着血色。
陶溪太阳穴发痛,对上王婉婷焦急的目光,她尽力平复心情,“你先带豪豪去保健室处理一下伤口,我联系他们的家长。”
闻言王婉婷立即带着冯景豪离开。
陶溪将视线转向秦予鸣,耐心地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平视向他,“予鸣,为什么要咬冯景豪?”
“他摸我身体!”
陶溪蹙起眉,“他摸你哪里了?”
话刚问完,秦予鸣圆润地脸颊忽地浮起两团红晕,害羞地把头偏向一边,沉默不语。
陶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怎么回事?”
秦予鸣咕哝了一声,肉乎乎的手捂住眼睛,不好意思道:“他摸我小鸡。”
???
陶溪震惊不已,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呆呆地看了他半晌,才结结巴巴问道:“他为什么摸你?你有没有受伤?”
“我不知道,我在提裤子,他就跑过来戳了我两下。爸爸跟我说过,衣服盖着的地方都是隐私部位,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以碰。”
陶溪哑口无言,他说得句句在理。
“你爸爸说得很对,所以他摸你,你就咬了他对吗?”
秦予鸣不认为自己有错,重重地应了声,“对!”
陶溪叹口气,耐心解释道:“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不对,你咬他也不对,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呢?”
秦予鸣不服气地“哼”一声,不接话。
陶溪无奈,“这次事情比较严重,我需要给你妈妈和冯景豪的妈妈打电话,待会她们会来幼儿园。”
秦予鸣一跺脚,丢下一句“我才不怕”,便气冲冲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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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秋正在看论文,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很难理解他的学生是怎么做到取其精华,合成糟粕的。
手机铃声响起,挽救他濒临崩溃的理智,他偏头接起,宋暮云清脆干净的嗓音传出,“去一下幼儿园,阿鸣咬人了。”
宋言秋唇角抽了抽,一双深邃似潭的桃花眼微眯,透出不解,“咬人?属狗的?”
“别啰嗦,抓紧过去。”
挂断电话,宋言秋开车直奔星星幼儿园。
在保安的指路下到了二楼办公室,敲响虚掩的门。
门里传出清脆的女声,“请进。”
宋言秋推门而入,干净整洁的办公室照进和煦的暖阳,不知悔改的秦予鸣坐在沙发一隅,短小的双腿晃晃悠悠地荡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被咬的冯景豪坐在离他很远的单人沙发上,身旁坐了一位五大三粗的男人,个子不高,穿了件黑色紧身短袖,一身腱子肉,浓密的络腮胡布满脸庞,看上去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