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骗色。”余温将头低下,豆大的泪掉落在她的外套上,她是有些撒谎天赋的,“他那里有缺陷,骗你钱也是为了给他治病,钱挥霍完了,也没治好。”
盛闻忽然心情大好,将她揽在怀中,密密实实的拥着她。
“他也没那么混蛋。”他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很多,“幸亏你骗的不多,要是治好了那还了得。”
余温听着有些别扭。
“你跟那个前男友的事情我不会问了,以后学聪明一些。”
说着将文件夹丢给了余温。
余温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盛闻就递给她了一个u盘,她没有接,满脸不解的看着他。
“就当是补偿了,那天在影院里欺负你了。”他笑了一下,他生了一双欧式的眼睛,脸也生的很有高贵感,“里面是修复出来的录音,可比视频刺激多了,删之前可以听一下。”
余温知道那天有多疯狂,床塌了,嗓子哑了,衣服扯的都成碎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案发现场。
她飞快的抓起u盘,随手将文件夹塞进包里,耳廓都是红的,“我去趟洗手间。”
二楼没有厕所,三楼还没装修好,余温下楼去洗手间,在楼梯口遇见了迟书,他双手插兜,目不斜视的上楼了。
他身后紧跟着严簌,他跟余温打招呼,“你弟弟走了吗?我明天联系他,取证什么的。我先走了,就不上楼跟盛总说了,你帮我打声招呼。”
余温点头答应。
她刚下一楼,肩膀就被人扯住,然后是一张醉醺醺的脸,“刚才我盛哥给你什么了?鬼鬼祟祟的,你们两个什么也别想瞒着我!”
说着伸手就去掏余温的外套,一把将u盘拿了出来。
余温又气又急,“还给我。”
见她伸手抢,成荀之钳住她的双手,连拖带拽的将她弄到一楼的工具间,伸手将她推进去,然后锁上门,拔掉了钥匙。
他喝了酒,管不住手上的力气,余温摔坐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楼上有电脑,看看不就知道了。”成荀之说完就摇摇晃晃的往楼上走。
癖好
余温在工具间里听的一清二楚,爬起来赶紧敲门,“成荀之,里面是我跟盛闻的录音,不能放。”
成荀之向来是个混不吝,在外面向来又疯又野,只有盛闻能管束他一些。
他压根没听见,扶着楼梯摇摇晃晃的就走。
倒是她的动静将服务生给弄过来了,“谁把您锁进去了,我马上找备用钥匙。”
成荀之上了二楼,偏巧盛闻嫌这里太吵,躲到三楼吹凉风去了。
迟书一个滴酒不沾的人,此时正瘫软在沙发上,像是醉酒一般,迷离的眼神枝盯着一个地方瞧,依旧是那种半死不活的颓丧样子。
旁边那些莺莺燕燕们像是鸵鸟一样躲在一旁,也不敢招惹他。
二楼吃喝玩乐的东西很齐全,角落里放着配置很高的电脑,平常无聊的时候可以打游戏。
电脑开着,成荀之直接将u盘插了上去。
服务生很快就将余温给放出来了,余温一步两个台阶的往楼上跑,才到了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
床板有规律的晃动声,还有一些暧昧的声音。
包厢里的那些莺莺燕燕们都是见过世面的,有人笑着打趣,“成先生,您这是干嘛啊,我们都是正经人,听不得这些。”
迟书只以为他喝多了乱放视频,便继续走神。
除了那次走投无路后骗了盛闻,余温的骨子里其实是个很自尊自爱的人,哪怕小时候被人无故的骂着破鞋贱货。
那种羞耻感让她无地自容,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样。
她冲进去,想要将u盘抢回来,却被站在电脑旁的成荀之一把揪住,他将她身上的外套就揪的变形了,喝的驼红的脸颊上全是得意。
“这录音挺不错啊,一定很刺激,没有视频吗?你平常就是看这种东西勾引我盛哥的吗?”喝醉的他说话更下流了。
音频还在播放,余温急的声调都变了,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忽然开口叫了一个名字,“迟书。”
迟书看着余温急成那样,心中也猜出了录音的出处。
看着被钳住的余温,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监控,红灯闪烁着,他知道严簌那个疯子不会放过监控,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喜余温,此时的他什么也不能做。
之前成荀之带过来的长卷发的美女在一旁笑着说,“迟总,人家叫你帮忙呢,您怎么不怜香惜玉?”
“叫我干什么?不熟。”他的口吻明明是不耐烦,但余温对上他的双眼,看见他灰褐色的眼底,欲盖弥彰的悲凉。
“我兄弟能帮你?!”成荀之发起酒疯来简直吓人。
余温看着那双眼,忽然想七年前的汕城,那天余温打了迟书之后,知道他不能再来自己家里,将事情写在纸上,准备悄悄的给他。
然而等她来到超市门口,昨晚欺负她的那些小混混围在一起抽烟,见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抓到一只壁虎,拉开她的后脖领就扔了进去。
余温不知道壁虎爬到了哪里,只能尖叫着抖动身上的衣服,越抖壁虎越乱窜。
那些混混们扯着嗓子笑,“脱了衣服不就出来了,脱啊!”
迟书听见吵闹声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她撩起衣服,隐约可见廉价的文胸,还有那些人色眯眯的眼神。
这座八十年代开始被遗弃的城镇,留下来的年轻人,都是些处理不掉的渣滓。
那个他赔后半生要护住的人,此时如野猫一样被人戏耍欺负,野猫尚且会伸出利爪反击,而她已经被驯化的不懂得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