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羡慕吗?当然。
可他在安惢知去世的那一刻,就长大了第一次;在齐牧带着江青月回家让他喊江青月妈妈的时候,他便长大了第二次;在江青月生下齐闻濑,所有人围着他们三个的时候;他长大了第三次。
拔苗助长似的成长,很痛。
齐棹觉得自己忘了、不在意、没关系,可此时在alpha温暖有力,甚至他知道alpha绝不会松手的强势拥抱中,却无端鼻酸。
他曾经……无数次渴望过齐牧能够回头牵起他的手啊。
似乎是觉察到了他的情绪,祁危动了动,把齐棹的脑袋摁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轻轻抚弄着他的后脑勺,摩挲着他的头发。他没有再聊那些话题,反而是轻笑了声,跟齐棹说:“阿棹,你这样会让我得寸进尺的。”
齐棹的思绪就被他从往日埋藏在心里的痛挖出来了一点:“……你现在已经几乎时时刻刻挂我身上了。”
只是他的声音还有点闷闷的:“你还要怎么得寸进尺。”
祁危一本正经道:“找把锁把我俩锁一起,干什么都在一块儿。”
齐棹:“……”
很离谱。
但他破涕为笑,实在是无奈:“你想上社会新闻吗?”
“反正我出来吃个饭被拍了就是上新闻的,也不差这一次了。”
“……”
别说,竟然挺有道理的。
不过这话显然也就是说说而已,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齐棹也知道。
所以齐棹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跟祁危说:“这边夜风很凉,回房间吗?”
祁危肯定安排好了住宿问题的。
祁危嗯了声,但没有第一时间松开齐棹,而是问:“我可以抱着你回房间吗?”
齐棹:“……?”
祁危理直气壮:“反正你都知道我黏人了,那我就贯彻一下我的人设。”
齐棹:“。”
是他低估祁危了。
“不可以。”
“我让他们低头面壁。”
“我说不可以。”
“…噢。”
祁危遗憾松手,但第一时间就牵住了齐棹的手,把齐棹的五指扣在了自己的掌心。
他低头看着齐棹眼尾一抹不易觉察的湿润,心脏胀痛到恨不得能穿越时空去给齐牧两拳,然后牵起他在齐家受尽了委屈的宝贝就走。
祁危动了动手指,到底还是抬起手捧住齐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