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绀青色窄袖袍衫的许黟从门里走出来。
陶清皓:“……”
鑫盛沅:“……”
这破破烂烂的茅草屋,还真的是许黟的家呀。
许黟问:“你们怎么来我家了?”
陶清皓嘟嘴,小声腹诽:“我是偶遇鑫幺,听到他要来给你送东西,才跟着来的。”
“哦。”许黟目光看向鑫盛沅,“送什么东西?”
鑫盛沅立马就把过来找他的原因说了,是上次救的两个小郎君,家里差人送礼过来,寻到他家去了。
“府里管家不知情,便把礼接了,我爹爹说让我带过来给你,今日下学得早,就带着过来了。”
身后的车把式,已经将车里的礼搬下来。是两个描红漆的木箱,有凳子大小,往里头一瞅,就知道里面的物件是否贵贱,个个都是好东西。
若是拿去卖,能换回来几十贯钱。
救个人,倒是让许黟见识到不少好物件。
许黟把视线收回,将那箱子盖上,对鑫盛沅说道:“这礼还得你再还回去,便说我当日救人,是会水性罢了,不为求财谋利,他二人的谢礼,我心领便好。”
鑫盛沅听后,什么都没问,喊车夫把箱子搬回车上。
陶清皓诧异:“你怎么不收呀,这些礼要是换钱了,正好就可以把你身后这破院子换掉,换个好宅子住。”
许黟:“……”
所以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这么天真直白的吗,甚至可以说,是将那种对底层百姓的不屑和瞧不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在他们看来,事实就是这样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许黟没回答他,问鑫盛沅:“要进屋喝茶吗?”
“好呀。”
鑫盛沅还不想就这么离开,拉着有些嫌弃地陶清皓进屋。
待看到屋里的家具,陶清皓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而后,他看到许黟从房里拿出两个不算精致的陶碗,里头装着的是桂花香饮。
桂花香饮是陈娘子做的,许黟去买新的罐茶回来,改良了方子,把冰块敲碎,放在里面让它一直冰镇着。
许黟道:“家里没有别的,只有这个,将就喝吧。”
陶清皓拿过陶碗,发现陶碗是冰冷的,里头的碎冰还没有化开,飘在茶上面,带着金灿灿的桂花,煞是好看。
“这……”他惊呼。
这哪来的冰?
他家开酒楼的,家中的冰都省着用,只在酒楼里的香饮子上加了碎冰,供客人们吃。
哪想到,许黟这么一个郎中,还能在家里肆意用冰块做饮子吃。
“灶房里还有,不够可以跟我说。”许黟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