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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我们二人实在太累,瘫在椅子上险些睡着。

实在是太累了,我给石班长发消息:“我突然又想收回刚刚的话,有点儿事可能去不了,不好意思啊抱歉抱歉,在这儿欠的我相信老天会罚我的。”

这算是我第三次正式旷工,石班长没怪罪我,让我想旷工就旷工。当夜,大批学生工旷工,据说只有两名学生工上完了夜班。第二日一早,大家都开始收拾行李、打扫寝室,我们正式踏上了回贵阳的路。

来惠州时花了三天的时间,去贵阳时花了一天的时间。客车师傅还没把我们送到车站就把我们赶下来了,我们大批学生拖着行李箱在马路边打电话通知家长。

冷风钻心刺骨,我缩着脖子看来往的车辆。下车后,我把向日葵和行李留在了球球家。

我在贵阳徘徊两天,先是去了会所,去云姐姐的会所,给她买了捧花,为过去的所作所为而道歉。

再接着,我用三块钱买了束向日葵,与向日葵合了张照,带着向日葵来到了医院,来到了曾经我所逃离的医院。

鲁医生已经记不得我是谁了,而我也已经不记得鲁医生是谁了。一推开门,坐在椅子上的医生就睁着双眼睛看着我,我把花递给他,我说:“送给你。”

他不明所以,一脸高兴的接过我的花儿。

“山夜!山夜!”被屏风挡在后面的鲁医生探出头来,“叫你半天啦!”

我一抬眼,眼熟劲儿来了,熟悉的容颜出现在我眼前,我把花收回来就急急忙忙跑到他面前递给他。鲁医生跟以前已经大有不同了,他的头发花白了不少,眼下乌青,眼球中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宛如秋日掉叶的老树,半年不见,好像老了不少。

我坐下就把向日葵递给鲁医生,他问我:“送给我做什么?”

我说:“我半年前来做过一次检查,但是那会儿没检查完,就跑了。”

鲁医生:“没事没事。”

我还是把花递给了他,这一次,他给我选了便宜的项目,我做完了喉镜的检查之后,鲁医生让我去药房抓药,然后就没时间管我了。

我看着检查单上的检查结果不敢置信——声带部分水肿,咽喉炎。咽喉炎的药物我吃了不少,但是,情况也不见好转,不可能是咽喉炎。

这几年我买了不少关于治嗓子的药,大部分药物都是偏向治疗咽喉炎的,咽喉炎的症状会像我这样不痛不痒?只能控制音量否则就会声音粗噶嘶哑最后直至断音吗?而且还已经持续五、六年?

我的天性被抑制着,我只能把声音放轻放柔,我不能高音释放笑,我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我的音量始终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中,我失去了太多快乐,我没办法做到真正的自己,我已经,已经很累了。

我拿着药方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去买了三盒药回去,我盯着三盒药沮丧了一天。细雨绵绵的夜里,我辗转难眠,这夜我蜷缩在被窝中,偶然在微信群里看到一条兼职消息,加了微信过去。这是唯一一次,我没有把对方移入“仅聊天”的列表中。

我和对方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聊出了误会——

安安:“您做过销售工作吗?”

安安:“您是开花店的吗?”

我:“暂时还没有,但我可以尝试学习同行是怎么提业绩的。”

安安:“开花店就不用了。”

我:“我没开过花店,我这两天去花店买过花。”

安安:“我是找工作人员不是找同行来学习的。”

我:“不是同行。”

安安:“看你朋友圈是开花店的。”

我:“如果我是开花店的,我应该在朋友圈卖花。”

脑子一迷糊,闹出了误会。果真是当初在厂里上班上傻了。

不过后来,这个安安姐姐还是让我去她那儿打兼职。这两日,我跟着她在贵阳瞎逛,她带着我去了贵阳不少地方,我们二人在财经大学附近贴传单。

她说:“找男人啊,不要找那种家庭不好的,结婚结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家庭。也不要找那种经济条件不好的男人,结婚后会为了柴米油盐闹心。还有,不要找那种爸爸妈妈不相爱的男孩子,这样的男孩子在这种家庭下长大,多数性格不好。女人要学会独立,你还年轻,你还小,你多大了?”

我:“我19岁。”

她说:“还早,还有十年。”

她把我当妹妹一样照顾,将长辈的唠叨话语全在我耳旁说了一遍。她带着我四处闲逛时,还给我买了热乎乎的包子,还跟我说起贵阳附近不少趣事,就比如大十字是以前最繁华的地方;又比如,在贵州日报社旁,有个卖报纸的大哥哥,虽然他是个瘸子,但他性格有趣,他生意可好了;又比如,相宝山的人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妇女;再比如,老人都爱买富贵竹,好养活……

她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没有老板的架子,亲和力很强,与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任何压力。

回校当天,我收到了来自杰的礼物,我在宿舍楼下摘了棵六叶草,上学期我留在学校里的书本床褥等,已经被舍友搬到另一间名为“富婆培训室”的寝室,我们将在这个寝室度过这学期的学习时间。

在上学期时,我总是不太确定我们寝室在哪儿,总是抬头扫着一排一排的门牌号,这回倒是不用担心找不着寝室在哪儿了。而且,室友还帮我把被褥放到了离插口最近的床铺。回想上学期,我总因充不了电而每节课下课后就去走廊上找插口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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