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浅酌。
骆槐的酒杯重新斟满,转身对上亮晶晶的双眸。
邢语柔眨巴着眼睛站起来。
她的大嫂漂亮,温柔,端庄,平易近人。
就是配她亲哥,好像有点……
也不能说鲜花插在牛粪上,感觉像鲜花插在硌硬的岩壁上。
“大嫂。”邢语柔主动拿杯子去碰一下,笑眯眯地喊人,她是真心喜欢大嫂的,二嫂她也喜欢。
骆槐莞尔一笑,直达心底的笑容更加灿烂温柔。
邢彦诏看得怔愣一瞬,又多看一眼自己这个亲妹妹,不明白骆槐怎么就对一个丫头片子笑得不一样。
怎么不对他这样笑?
现亲哥在看自己的邢语柔用余光瞟他一眼,重新坐下,刚刚也没和大哥碰杯。
她喜欢大嫂,不代表也喜欢野蛮的亲哥。
邢彦诏也懒得理这个邢政屿的狗腿子,自己喝去半杯,重新斟满。
下边是裴家。
骆槐驻足片刻,看向坐在裴父旁边的裴元洲,指尖不由自主地泛凉。
一只温暖的大手覆过来。
邢彦诏牵上她的手。
男人火气重,骆槐冰凉的手迅回暖,她抬眸的时间,就这么被邢彦诏拉着手过去。
男人脸上多了抹客气的笑,举着酒杯管裴父叫叔,管裴母叫姨,到裴元洲那儿。
他说:“骆槐养在裴家,骆槐叫你一声哥,按理我也该这么叫,但年龄摆在这儿,我还是叫你一声裴总合适。”
“裴总,多谢你点了这个鸳鸯谱。”
邢彦诏说话带笑,让人看见他还有圆滑的一面。
这个举动意在不让骆槐失了脸面。
但他不多谢裴元洲对骆槐这些年的照顾,只谢他点了两人的鸳鸯谱,裴元洲心里跟扎了根刺一样。
骆槐正是因为这件事和他有隔阂,关系不再从前。
邢彦诏故意说话刺他,偏偏他又作不得,眼睛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骆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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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槐没看他,只觉得手心已经热冒汗。
“是要多谢元洲哥哥。”她微笑,当着裴元洲的面反手握住邢彦诏。
邢彦诏的手掌太大,她还是握手指好点。
刚邢彦诏的手指颤了颤,看向骆槐的眸光渐渐变深。
眼尾微微上扬,是他溢满出来的一点笑意。
从而,他看向裴元洲的眼神多了锋芒和挑衅。
“多谢裴总。”
“多谢,元洲哥哥。”
骆槐主动去碰他的酒杯,一声脆响,如令人警醒的鸣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