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林晨说,你的病已经治好了?”简明不客气道。
“有话不妨直说,我离开太久陶溪会着急。”
“……”简明也不再兜圈子,“你跟在陶溪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这种穷山僻壤可不是你们这种人来的地方。”
“和你当初离开陶家、至今不肯喊他一声师父的目的一样。”
“你们永远不可能!”
秦涵景轻笑一声,倒也不在意。
“对你们这种来说,感情只是生活的调剂品,兴致来了,聚在一起玩闹一场,兴致没了,拍拍屁股走人,我们这是小地方,陶溪也和你们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
“他就是一个恋爱都不敢谈的胆小鬼,”简明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不会有结果的。”
“谢谢你的建议,不过我并不打算采纳。”
“你……好,我等着看你的结局。”
看着简明气急败坏的离开,秦涵景心情不错。
简明和陶溪相处那么久却始终不懂,陶溪从来不是胆小鬼,他的胆怯、失控、担忧……都源自于他对家人的在乎,所以在简明放任家人对陶竹青和陶满动手的那一刻,简明和陶溪,就再无丝毫可能。
对于陶溪来说,想要进入他的世界简单也困难,简单的是只要作为被认可的朋友、家人,像陶竹青、陶满,甚至小时候的简明,作为被保护的一方留在陶溪身边。
但这也绝了成为陶溪伴侣的可能,简明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从陶溪身边逃开的吧。
秦涵景不会重蹈简明的覆辙,也不想成为被保护的一方。
爷爷去世,姐姐车祸,年幼的外甥,倾巢之下,羽翼刚丰的幼鸟还没来得及展翅,就急急忙忙拆了翅膀的骨架和往外试探的触角,搭了一个新的巢穴,供家人休憩。
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护,生怕出点意外。
秦涵景哪里舍得打破陶溪用骨血守住的平衡,他想要的是在那个小小的窝的外面,建造一个更大更安全的窝,等着陶溪发现,然后自愿放下枷锁,自由飞翔。
当然,这个发现的过程,可以人为的加快一点。
蓑翁和小野医的联系是个意外惊喜,也给了秦涵景更快了解陶溪的机会,但当他发现陶溪逐渐将蓑翁当做精神上的避风港,而逐渐疏远现实中的自己的时候,秦涵景在维持网络上暧昧关系的同时,刻意降低了蓑翁与小野医之间的联系。
他要的从来不是精神或者□□的二选一,而是褪去坚强的伪装后,那个有点懒散、肆意又洒脱的完整的陶溪。
回到卫生所,陶溪已经将两人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
这一晚过后,被简明他们打破的计划重回正轨。
清晨,两人在村口分别,一个要往西继续翻山越岭,一个往东回到熙熙攘攘的小县城。
“你胳膊好的差不多了,回去以后还是要多注意,这种暗伤尤其难好,要给身体修养的时间,像搬重物之类的事情最好还是少做,如果觉得酸胀,立刻热敷或者理疗,针灸的话一定要找靠谱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