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点头应了,转而提醒道:「今日是长公主陪同四姑娘她们去牡丹园,如今四姑娘她们不见了,长公主不能置身事外,总要给个说法。」
没错,如今人是在她手上不见的,她不得不给个说法。
昭华长公主念头一转,很快就拟好说词,「本宫也是受害者,因为受到惊吓,便先回长公主府,不过派你带侍卫去寻找她们,没想到找不着,这会儿本宫比任何人还心急,已经指派你亲自找人。」
昭华长公主随即整理了一下衣服,率先往下走,「本宫还是赶紧回去,文成侯府此刻想必已经乱成一团了。」
文成侯府的确已经乱成一团,甚至连文成侯都惊动了,亲自指派自个儿的亲信寻人,摆明不相信昭华长公主,毕竟昭华长公主平安归来,而蓝采华她们下落不明。
昭华长公主也不为自个儿争辩,只道她会让王猛亲自寻人,就是将整个京城翻过来,她也会找到蓝采华她们。
无论他们基於何种理由毒人,如今他们皆离传明烟很远很远,此时她在莫靖言的庄子着跟噬心之毒搏斗,努力在疼痛中活下来。
「你不是神医吗?为何你无法解了她身上的毒?」莫靖言根本管不了自个儿的口气是不是太失礼了,看着傅明烟痛得打滚,他感觉整颗心揪成一团,同时怒火不断向上窜烧,恨不得直接杀到昭华长公主府,拿鞭子抽那个女人,真是太恶毒了!
「我可从没说过自个儿是神医。」蓝采华用毛巾温柔的擦拭傅明烟额上斗大的汗珠,没好气的瞥了莫靖言一眼。
从她们来到这个庄子,没有一个人解释他们的身分,为何跳出来帮她们,而这个小子更夸张,意见多又啰嗦,教外人瞧了,说不定以为他是烟儿的夫君。
「你不是药王谷医圣一派最了不起的大夫?」莫靖言很想抢过蓝采华手上的毛巾,可是他们两个的婚约还没摆到明面上,如今他在蓝大夫眼中什麽都不是,他不敢太过分了。
蓝采华冷冷的斜睨着他,「你对我倒是很了解嘛。」
「云州无人不知蓝大夫。」
「你是云州人?」
「……不是。」
「不是云州人,又是如何清楚我的事?」
「几个月前在下曾上云州寻药,经常能耳闻蓝大夫的事蹟。」
当她是三歳孩子好糊弄吗?蓝采华唇角一撇,既然他不愿意多说,她也没必要纠缠不清,他迟早会说清楚自个儿的身分。
「你知道烟儿中了什麽毒吗?这是来自齐国宫中,相传是几个医术顶尖的御医研发出来的噬心之毒,此毒极其霸道不好解,我只能缓解。」
虽然早猜到是噬心之毒,因为症状兴皇上口中的噬心之毒极为相似,可是他心里仍抱着一丝侥幸,傅明烟与昭华长公主无冤无仇,昭华长公主犯不着出手如此之重。
「如何缓解?」莫靖言感觉身子在发抖,死亡谷的红艳果已经没有了。
「若非我施针缓解,烟儿早就受不了了。」
「蓝大夫刚刚说不好解,这是不是表示此毒解得了?」
蓝采华赞许的挑起眉,这小子倒是很懂得抓重点,「是啊,但我解不了。」
「听闻药王谷医圣一派着作之医书没有上千也有成百,蓝大夫能否再仔细想想,上头难道没有关於这方面的记载吗?」
蓝采华忍不住赏他一个白眼,「若是我有本事解得了,我会坐视不管吗?」
莫靖言顿时哑口无言。发生事情至今,蓝采华未曾阖眼,寸步不离的守着傅明烟,她的担忧、心痛不在他之下。
傅明烟突然安静下来,显然熬过了这次噬心之毒的发作,莫靖言见了立马扑过去为她解开繁住双手的带子,温柔的揉了揉她手腕上的红肿,取出随身的药膏为她涂抹。
瞪着眼看了半晌,蓝采华忍不住问:「你与烟儿究竟是什麽关系?」
略微一顿,莫靖言看着傅明烟的目光缠绵眷恋,「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已交换了信物。」
蓝采华有如被雷劈到,这绝对不是她预期的答案。
「我原是希望她亲口告诉蓝大夫。」若她不问,他不会说,但她问了,他就不能不坦白道来。
蓝采华觉得头好痛,若说他骗她,没有必要,烟儿随时会清醒过来,是真是假立马能分辨,可是,若说烟儿与他私定终身,她又不相信,烟儿的性子虽奔放不羁,但是知道轻重不会如此糊涂,更不会不告诉她。
「如今最重要的是想法子解了烟儿身上的毒,其他的事待烟儿好了再说。」
「我只希望烟儿赶紧清醒过来。」
「她何时可以清醒过来?」
「我只知道噬心之毒大约十日发作一次,每一次都是与死神搏斗,熬过去了,总要歇上好几日方能回神,至於要歇上几日,这要看中毒之人的状况,若能寻得百年老参,一日含上一片参片,她应该可以更快清醒过来。」
「我会派人去寻老参,蓝大夫先去隔壁歇会儿,我在这儿守着她。」
「不必,我在这儿守着她就好了。」
「如今只有蓝大夫能够缓解烟儿体内的毒,蓝大夫一定要保重自己。」
蓝采华想了想,看着窗边的卧榻,「我睡那儿,你拿床被子给我。」
莫靖言不愿意也不行,人家是师传,他是个连名分都还没定下的未婚夫君,只能护人家守在这儿,而他退到外面盯着。
睁开眼睛,傅明烟脳子空空如也的看着上方,直到蓝采华的声音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