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
鹤青一愣,梦中世界是基于现实构建,如果她以前生活没有他的存在,那会将他传送到远处,找她都要费一番功夫。
沈昭缨熟稔地牵起他的手,插进指缝十指相扣:“方才陆砚书过来说他想求娶小韫,看着言辞恳切,不过我不太喜欢他,总觉得他这人满腹坏水,不是真心喜欢小韫。”
她说完又自我否定:“不过好多弟子都夸他,回春堂在他的带领下也蒸蒸日上,也许是我的偏见,你听听就好。”
少女的指腹无意间摩挲他的手指,他手掌发麻,全身都似炸了毛,压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怎么了?”见他久久不语,沈昭缨晃了晃交握的手,“你耳朵好红,生病了?”
他好不容易找回声音,沙哑道:“放开我。”
“原来是害羞了。”
少女的笑音如银铃般悦耳,落在他的心头。
“怎么像我们刚在一起,你也如此纯情,牵个手都要兴奋半天。”
不过那时是背后害羞,嘴上傲娇,她在心里补充,说出来他怕是要恼羞成怒了。
他狼狈地扭过头:“我没有……”
“什么没有?”她不依不饶,“没有生病?没有害羞?没有怎么不敢看我?”
发烫的耳根出卖了他的心思,他眼神飘忽,不敢与她对视。
这是个梦,梦中的主人也许把他当成了旁人,他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想法。
是谁呢?他心知肚明。
只有沈云鹤。
只有沈云鹤可以与她光明正大地亲密。
他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清俊的面容不知不觉染上妒火:“你们到哪一步了?”
沈昭缨没听懂,一看他模样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
他这针尖大的心眼早晚会被自己气死,她暗自腹诽。
“你听到哪去了?不是我,我再说一遍,是陆砚书想要求娶小韫!”
最后一句简直是吼出来的,他耳朵都要被震聋:“不是就不是,那么大声干嘛,陆砚书想娶谁就让他娶,跟我有什么关系。”
嗓音竟带着一丝委屈,沈昭缨不忍心再欺负他:“小韫四舍五入也算你的师姐,终身大事怎可儿戏,你也把把关。”
小韫是谁?
他在脑中搜寻一遍,压根没有印象。
“她是?”
他被一股力量推出屋子,黑夜快速消退,太阳重新挂上天空。
顷刻间就完成昼夜交替。
梦里一切都依主人心意,时间只是个虚词,随时都有可能变化,梦中呈现的场景都是重要回忆,无论痛苦还是幸福。
鹤青还没弄明白他的身份,周围看着像是天清峰,不过来来往往的弟子都是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