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颔首,府内的事情她最熟悉,她去办。
周怀宁自知晓母亲的死因,她就筹划起这件事情,可这还不够,她跟沈姨娘已是生死对头。
立雪堂。
周尚正坐在下首,双合给上了茶后下去,厅内只有老夫人,郑嬷嬷,他们三人。
“你想说什么便说t罢,我这边午睡起来,你跟大夫人闹了一顿的事情已然传到我的耳朵里,是为了四丫头。”
老夫人又看向自己儿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早已心知肚明,循循说来,“你怕委屈了四丫头,我特意又给她了一些来撑场面,可你是个急性子,恐怕是在青琅轩吃了排头吧,事情经过我已经细细盘查过,是二丫头为了七丫头才提的,她自个还是最后一个选的,这件事情说到底是你没理。”
周尚正未曾想果真如此,他是昨个见四丫头哭的委屈才问了一问,是他多想了。
第19章
老夫人看他脸上有懊恼之意,趁热打铁的劝道,“你去给泽兰赔个不是。”
周尚正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揖行礼下去。
老夫人见他出去才叹了声气,郑嬷嬷在一旁端着一盏茶递到她手上。
“老夫人别太担心,大老爷是在官场上走过来的,这点事情还是想得明白的。”
老夫人轻抿口茶摇了摇头,“他最是喜爱半枫阁那个,男子即深情又薄情,端看他自己喜不喜爱,我劝他是希望他们能过好,都是我的孙女孙儿的,陈家的门楣比什么都重要。”
郑嬷嬷想起个事,“今日五姑娘我瞧着穿的都是府里准备的,其他的半点都没戴,极为素净,别是再被外面传咱们府里对几个丫头厚此薄彼罢。”
老夫人懒懒的微睁着眼,“怎么会?她什么名声,骄纵跋扈,即便她真的穿戴素净,也不会有人为她说一句话,这丫头长的越来越像她那个母亲,当初老爷也是昏了头,居然会答应商户跟咱们家联姻,要不是我使了手段,现在老大的媳妇就是那个贱人了,那我才是真的在全京城丢了人呢。”
自古以来,商户都唯利是图,周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可也担的上清流门第,自是不配。
郑嬷嬷听她这么说完才放下心,“老夫人不必烦忧,等她及笄,沈姨娘扶正,跟冀州那边通个信,随便找个偏远之地打发出嫁就好,也不费什么事。”
老夫人轻点了下头,不讨喜的人真是打发的越远越好,最好此生都不要回京惹人厌烦。
吴妈妈是子时悄悄的从厢房里装作起夜,才去到垂花门的小砖块下面拿到了纸条,虽然看不太明白姑娘为何这样做,但必定有她的缘由,只会照办。
因个后日是腊八节,本朝开国皇帝是贫苦出身,对腊八节极为重视,认为是品五谷的吉庆日子。
所以府内要在前一天做足了准备,谁知洋洋洒洒的下了一场大雪,一脚踩进去都要到小腿,说是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无一不盼着来年能是个好光景。
陈泽兰还没用过早膳,就在青琅轩正堂见管事的,这一场大雪耽搁的事物颇多,府内本是跟外面定下的的瓜果菜食都无法送达,明个的腊八节本是请了龙泉寺的一位主持来祭祀的,眼看着是要往后推迟了,不过也好,这几日府中倒是少那般事情发生。
管事的先把府内的事物报了个齐全,每房每屋内的丫鬟婆子差使,一应俱全的都要她来定下的。
她先是张罗一番,处理得当才有功夫用饭。
周怀宁卯时起来,洗漱停当,院里的人都在收拾打扫起来,不一会也是干干净净的,虽然风雪已停,但在廊下只站了一会,她就已经冻得手脚冰凉,也不知外公是否收到她的信件,从京城到冀州若是脚程快,也就半月有余,如若不快,信件一来一往也不知能否赶在除夕前。
她倒是不急,现下只要沈姨娘没了肚子里的孩子,后面的事情还能慢慢琢磨。
玉竹自己到厨房里去取早饭,厨房里热气腾腾的,各房的都在等着,她这几年在府里是热心肠,到哪里都有熟人,虽说各方各院的主子们有不对付,可她们这些无足轻重的下人倒是没那么多龌龊,小厨房门口挤的人乌泱泱的,都是各院的丫头婆子们,她挤着走到最里面。
一位穿着灰色棉麻布的妇人,头发用巧手盘了起来,未曾用什么簪子来,只是布头巧妙的绑了起来,身上还系着围裙,干净利落,看到玉竹招了招手。
李妈妈叫着下头的烧火丫头快放柴火大火烧起来,盖上盖子,就擦擦手拉着玉竹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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