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得硌手,那胳膊像骨头外边只裹了一层薄薄的皮,陈政年一只掌就能握紧。
他把人带到身边,才发现小瞎子比想象中还要矮,小米粒那样,脸也只有一丁点大。
“喂,你们去哪?!你凭什么带他走!”
浮生拦住陈政年,挡在两人身前。
陈政年感觉到何乐为拉了下他的衣角,往前站了半步,“浮生,我走了,我们的事回去再说吧。”
“不行。这人是你喊来的?小为,你这样做合适吗?”浮生伸手要把人拉回去,却眼睁睁看着何乐为被陈政年挡在身后。
“违背他人意愿,以言语等方式对他人实施性l骚扰,受害人有权请求行为人承担民事责任。”
陈政年字正腔圆,这时候音色听起来跟“x”一模一样,别说浮生,何乐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性l骚扰?小为,你说说看,我对你做什么了?你难道要告我?”
哪怕眼睛看不见,何乐为也能感觉到场面越发不可收拾,他一个头两个大:“我不知道,我要回家了,以后再说吧。”
“那我送你回去。”浮生不依不饶。
陈政年抓着何乐为的手,直接往外走,“不必。”
浮生终于没再阻拦,就是那骂声,走出卫生间还能听见。
“诶,你走慢一点,我看不见。”何乐为一路踉踉跄跄的,盲杖没甩几下,又被扯到另一个地方,很没安全感。
好在出去咖啡厅,陈政年立马松开手,“你家在哪?我叫车。”
“不用了不用了,我家很近的,走回去就好。”
陈政年想问他就不怕那男的继续跟着,但最后没问,只说:“随便你。”
何乐为长呼一口气,终于缓过劲儿来,不过心里还憋着疑惑,这会儿迫不及待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呀?”
陈政年答得敷衍:“学校在附近,来过几次。”
“这么巧!”那他以后岂不是可以经常和“好声音”见面了!
“我没想到你会来。”何乐为很惊喜,因为浮生所产生的消极情绪,在面对面听见陈政年说话的时候,统统消失得一干二净。
被惊讶和感动取代。
他搓搓手,再仰起头时,失焦的瞳孔感受到强烈的白日光,他忍不住笑了,“我叫何乐为,何乐而不为的何乐为,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政年并不喜欢跟别人交换名字,交换名字意味着要维持一段相对长久的社交关系,这很浪费时间。
“嗯?”没听见回答的何乐为歪了下头,热风卷起他略微凌乱的发梢,那双无神的眼睛此刻好像也被染上温度,湿漉漉地望着陈政年。
“你叫什么名字啊?”他又问了一次。
陈政年垂眸注视他,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开口的冲动:“陈政年。”
“何乐为,我叫陈政年。”
吃甜
天色还早,秉持着不浪费每一次出门机会的原则,何乐为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导航了一家甜品店,说要请陈政年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