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杨长老要是有你这样的学生,一定会非常高兴。
——来自经常旷课的某位妖族幼主的真心话。
白砚耳朵动了动,他刚刚听见了那两兄妹的交谈。
这个小孩不知道自己名字,而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小孩的名字。
出于好奇,白砚伸爪子按了按小孩白白软软、还有些薄汗的脸。
‘那两个人类问你名字,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的名字不好听吗?’
小孩抿了抿唇,面对这个问题有些迟疑。
玉髓绿色的双眸盯着小孩的侧脸看了看,却在小孩转头对上自己视线时又很快转开。
犹豫一会后,小孩坐在床边,声音有些低。
“其实我不知道我的名字……”
他们赋予过自己‘圣婴’的名号,后被革新派戳穿,那是谎言。
接着自己身边的人换了又换。
可是那些人都不告诉他,有关父亲和母亲的消息。
这几年的辗转和冷落,小孩知道的,唯一一个信息就是——他有一个乳名,据说是母亲为自己所取……
见小孩表情隐隐有些低落,白砚连忙踩了踩小孩的肩膀。
‘哎哎哎,不准哭啊。没名字又不是很严重的事情。’
小孩趁着白砚心虚,伸手摸了摸白砚的背,入手暖而顺滑。
半晌,小孩大着胆子捏了捏白砚的耳朵。
耳朵上痒痒的,但是不好躲开,白砚无奈闭上眼睛。
他不想看见小孩不高兴。
眼看着小猫和自己越来越亲近,小孩心底的高兴根本遮掩不住。
他想把自己的事情分享给身边的小猫,他想让小猫记住自己,记的比那个‘小张’多。
“我有一个乳名,官儿。”
白砚抖了抖耳朵,转头看着小孩认真的脸。
‘官儿。’
小黑猫歪歪头,小官也歪歪头。
“你叫什么?真的是小黑?”
这个话题白砚很显然不想继续下去。转了个身,轻灵一跃,跳到了窗口边。
窗外是陡崖峭壁,小官的心悬起来了一瞬,脑海中却闪过漂亮少年那双玉髓绿色的猫眼。
所有的不安随之消散。
这个小猫永远都这么优雅、漂亮。
悬崖峭壁怎么会难住他呢?
明显感觉得出白砚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小官没有强求。他起身,走到桌边,为自己点燃了一盏烛火,取出了最近正在学习的书。
这上面写的是另一个国家的语言,在这里接受训练的每个孩子都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掌握并精通。
他们需要学很多很多。
白砚默默蹲坐在床边看着小孩认真学习的脸,长长的尾巴小幅度的轻晃着。
心情说不上好坏。
……
说好了要偷师,白砚自然不会整天窝在小官的床上呼呼大睡。
他每次都会趁着张家人训练孩子们时,躲在房梁或者暗处偷看。
只要用妖力隐匿气息,这些人类现不了他。
巡逻的人员也不会专门掀开孩子们的被窝突击检查,所以白砚这段时间一直都藏得很好。
等训练结束,小官回到房间,白砚还会把自己看不太懂或者是不明白的招式当成问题问小官。
比起在妖界,认真不知多少倍。
而小官似乎很愿意回答白砚的各种问题,每次都会将关键之处说出,语言绝不赘余。
甚至还很愿意当白砚的陪练,帮着白砚熟悉张家的招式技巧。
到晚上,白砚就会用猫咪的模样窝在小官的怀里,边回收妖力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