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也是叹了口气,道:“二爷也是性子太好,不忍重责妻妾。”
大太太拧紧了眉,摇了摇头,也不管这事了。
云湘听说后来陆清泽走的时候还是带上了苏小柳,理由却也是正当,紫蝶是林婉月用惯了的人,如今林婉月久病缠身,离不得她。
他如此态度强硬了一回,便带着苏小柳走了。
但这却刺激到了林婉月,原先病恹恹的人,在陆清泽走后,竟然日渐好转起来。
云湘忍不住感慨求生欲对病人的重要性。
五月中的时候,陆钧山终于传了信回来,一封给陆老太爷的私信,一封给大太太的家书,另一封给云湘的信。
成石高高兴兴拿着信回清风苑时,却听黄杏说大奶奶又睡了。
他看了看天色,问了黄杏,“大奶奶今日睡了多久啊?”
黄杏拧紧了眉,也是一脸愁绪,“早上用过饭食后,大奶奶辰时半就睡了,睡到午时起来用了饭,看了会儿书,拿起刻刀没一刻钟,未时半就又睡了,一直到现在呢。”
成石瞧着已经申时末了,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去把大奶奶喊醒。
“再等等,过会儿子大奶奶会醒的。”元朱在一旁小声说,和黄杏对视了一眼。
黄杏点头附和。
有一件事,她们还没和人说,大奶奶这回月信已经迟了七天了,虽说本来大奶奶就犯困,但怀了身子会加重症状。
只她们也不确定,打算再等等看再请了大夫上门来,因着大奶奶的信期本就不算规律,偶尔是会迟个几日。
只是他们等到酉时半,等到戚怀信从学堂回来了,都没等到云湘醒来。
黄杏和元朱终于忍不住进去轻轻喊她:“大奶奶,大奶奶?”
云湘没有和往常一样醒来。
黄杏终于着急了,声音大了一些喊了几声,但云湘一直没反应,她只是很安静静谧地躺在床上。
“黄杏姐姐,快去请大夫来,再去和大太太说一声!”元朱人小,声音里已经急得带上了哭腔。
黄杏忙出去交代人,成石赶忙去请大夫!
这一分的情
大太太听说云湘睡沉了怎么都喊不醒,也是吓了一跳,饭也吃不下了,罢了碗筷就要带着周妈妈过去。
陆大老爷皱了眉头,也是有几分担心,但身为公爹只好留下等消息。
大太太过去清风苑时,大夫还没来,就见元朱坐在床沿小声唤着云湘,那床上的人儿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心里也是一揪,赶紧过去,也喊了好几声,可云湘却毫无反应,她忍不住声音威严了几分,斥问元朱:“好好的,怎就这般了?云湘是何时睡下的?”
元朱已经眼眶红红的了,站在床边将云湘中午吃过饭没多久便睡下,一直到现在没醒过来全交代了个清楚。
大太太柳眉倒竖道:“你家奶奶本就最近身子不大好,睡得这般久怎就不知道中途喊喊她!”
元朱一听,抹了眼泪,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了。
大太太叹了口气,低头又去瞧大儿媳,又是担心她这身子又是想到若是这大儿媳出了什么事,等她那无法无天霸道强横的大儿回来,还不把家给搅了?
“周大夫来了!周大夫来了!”外边黄杏喊着,把人迎进来。
大太太跟着元朱一道回头,就见周大夫气喘吁吁被成石拽着跑来,都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周大夫到了床边,喘了口气擦了擦汗,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往床沿一坐,便捉起云湘的手搭脉。
只是一搭脉,他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可把旁边的大太太给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喘,谁不知道这些个大夫眉头一皱,大事就要不妙呢!
周大夫没吭声,换了云湘一只手又细细探听脉象。
“我大儿媳究竟如何赶紧细细如实说来,别光顾着皱眉,让人瞧见真是心里不安!”大太太略有些着急地出声。
周大夫收回了手,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说道:“奇怪,真奇怪……大奶奶的脉象,前些日子时瞧不出什么来,寻常得很,今日再探,却是脉象微弱,气若游丝,仿佛濒死之人一般,一口气上不来怕是就要不妥当了。可瞧着大奶奶的面容却是红润康健得很,不像是那病弱濒死之人。”
大太太都要被周大夫这如实的话吓死了,人都站不稳了,周妈妈赶紧扶住她稳住了身形。
周大夫却是盯着云湘万分不解,再次搭脉查探一番,却是同样的结果。
黄杏也守在旁边,这会儿顾不上有外男在了,忍不住又说了一桩事:“周大夫,我们奶奶这回的月信晚了快七天了,你瞧瞧,是不是我们奶奶醒不来还有这里面的关系?”
大太太一听,立刻攥紧了周妈妈的手,呼吸都凝滞了一分。
周大夫摇了摇头:“脉象微弱,查探不出来喜脉。”
大太太这心情真是大起大伏,快要昏厥过去,她叫了成石来,“快去把扬州城里那些个老大夫都请来。”
周大夫点点头,这般情况很是少见,自要会诊一番。
如此,成石将扬州城叫得上号的大夫都请了来,一个个替云湘把脉过去,可得出的结论却是与周大夫说的差不多。
大太太听罢,又担忧又焦虑,却毫无办法,因着瞧不出云湘身体什么毛病,大夫都没法开药,只能开些温补的汤药,让她昏迷的日子里不会因为没法正常食饭而受不住。
陆老太爷和陆老太太听说后都很是关心了一番。
大太太如今只能双手合十祈祷着云湘明日就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