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课是门技术活,尤其是在家中还有一个天天盯着你美名其曰监护人的人的时候,尤其需要当事人发挥出智慧与矫健的身姿来进行着道高一丈魔高一丈的周旋。
比如,这趟灵力理论课的时长是两个时辰,而他听了半个时辰就跑了出来,在藏书阁耗费了一个时辰,那么他还需要等待半个时辰,然后再从藏书阁绕到上课的地方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拖堂了。
万景心中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拖堂拖了约莫半个时辰,万景这才慢悠悠的晃了回去。
千凛虽然和他一起来了这乾渊之城,不过基本上不去听讲道,万景今天临出门是见他拿着佩剑就要出门,心中为乾渊之城的散修们默哀的一秒,希望他们能够在大魔王的手下坚强的活下来。
等他到了住宿的地方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探头张望了一圈,发现千凛没在。
哦,他又在心中为乾渊之城的散修们默哀了一秒。
屋内静悄悄的,万景走进去,坐下来歇息了会,顺便拿出了那张画像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他看不出这纸张的材质,但想来是和正常的有所不同,看那柳秦拿支笔划拉了几下就判断出来这不是用正常的方式绘制出来的,肯定是有独特之处。
再看这画面,能够将他们一族的真实模样如此完美的捕捉下来,就冲这一点,万景就想着要不要找个画框把这幅画装裱起来。
“你在看什么?”千凛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万景心中还没有闪过那种小生受到了惊吓的想法,手中的画就被身后那人伸出来的手给抽走了。
千凛端详着这幅画,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万景这边才反应过来。
“手下留情——”喊声颇为凄厉。
“我还没做什么,你那么伤心干什么,”千凛不紧不慢的绕着他走到了桌边,把画在桌上摊平,拿出了一支笔在上面划了一道,痕迹浮现又消散,他转头对万景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藏书阁的灵药区,”万景本想蒙混几句过去,看了一眼千凛还是把实话吐了出来,“你知道这上面画着的是什么吗?”
“藏书阁什么时候还有记忆画了,这东西是放在灵药区的哪里?”千凛先是问了一句,然后回答了万景的问题:“这不是你的真实样子吗?”
信息量好大,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这槽应该从何吐起。
“没事,一句一句来,先回答我的问题。”这是条理清晰的千凛。
“在藏书阁检索玉筒那里摆着一本——”万景下意识的回答了,只是这书的名字有点不太适合两个同性同处一室面对面的时候由实力不怎么强的一方说出,“摆着一本人体姿势参考书,画像就是夹在那本书里面的。”
“人体姿势……参考书?”
“没错。”万景努力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更有说服力。
“那下一个,你还想说什么?”把心中的疑惑放到一边,千凛又说道。
“我想说的是,你怎么知道这画上是我真是的样子?”这时候万景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因为我见过啊。”这是笑眯眯的千凛。
“你怎么见到的?明明我——”
“明明你只是找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人偷偷在店里暗搓搓的解除了伪装后面就再也没有展示出来对吗?”千凛帮他补完了后面的话。
万景:“……”
“修真界要想看到什么而不弄出动静实在是太容易的一件事了,”千凛道,“比如,其实你今天只听了半个时辰的讲道对不对?”
万景:“……”
“然后去藏书阁逛了一个时辰,又绕回到了讲道厅,还在那里又等了半个时辰,”千凛慢悠悠的说出了万景今日的行踪,“对不对?”
万景:“……”
他已经不想去问千凛为什么知道了。
因为答案一定不是他想听到的,并且附加千凛的嘲讽buff。
所以他干脆利落的无视了千凛的话,直截了当的转移了话题。
“那你知道关于这画中的花比较具体的信息吗?”
千凛抬头:“你不清楚自己的品种?”
他确实不清楚自己的品种。
他除了名字以及他全身都能入药之外也就没什么知道的了。
“介意把这画拿给苏祁看看吗?”千凛征求着他的意见,“这方面苏祁了解的比较多。””你也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可以啊。”万景答应的还是很爽快的。
他心中对于重瓣堕仙莲究竟是什么,一直都很好奇。
说是好奇,倒不如说是关乎自己本身的事情,当事人却蒙在鼓里,未免做花也做的太不尽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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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分干燥的室内,苏祁小心翼翼的从暗格深处拿出了一本有些破旧的古籍,放到了铺满柔软嫩叶的平台之上。
有些古籍的破旧不是因为本身材质的问题,而是随着书上灵气的渐渐消散,书本身也在灵气消逝的过程中逐渐腐朽,而其中的内容由于刻画时用了特殊的精神之法,哪怕记在了心中,除了口述之外,也无法刻印道玉筒或者其他书籍之上。
这一类的知识通常是关乎传说中的上古时代,并且著书之人并不希望这些知识能长远的流传下去,写下来只不过是一种纪念。
千凛前些日子送过来的那副画被他仔细的平整过后,放在了另外一边。
他翻开了那本厚重的书,对着画像上那朵花的形貌与特征仔细翻找着,由于书中附有精神禁制,除了手动翻开寻找之外,灵识是无法检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