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说:“还是经常过来看看吧。哥儿也怪可怜的。”
宝玉忙答应着,拿了那玩意儿就飞奔而去。
身后的贾湘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很不舒服。
尼玛便宜老爸也是老爸,你要负起责任来!
儿子都生了你还成天围着别的女人转,别把豆包不当干粮,妾室生的也是儿子!
你明明一个已婚青年,厚颜无耻地享受未婚待遇不说,还到处勾三搭四,吃别人嘴上的胭脂好不好意思?
以前如何我不管,以后这种事情绝不允许!贾湘心中默默想着,焦躁得忽然发出一声“啊!”来,惊得前面走着的李纨连忙回头,问抱着贾湘的丫头说:“刚才那声音是哥儿发出的?”
感真情湘认可宝黛恋
岁月荏苒,光阴似箭。不知不觉,贾湘重生到这红楼梦的世界里已经是一年的光景。
在这一年里,贾湘无数次腹诽当初花言巧语骗他劳务输出到这个红楼世界的孟小弟。
这悲催的重生之旅既然从生命的起源开始,你就该抹去我脑中原有的一切痕迹,让我从无知无识的婴儿开始探索世界,无知者无畏地进行本色演出好了。贾湘不禁想起孟小弟曾经说起的那天和自己投胎重生的婴儿都会保留记忆,被这类似的各种诡异各种匪夷所思各种坑爹事件不断冲击脑电波,却无法反抗只能在内心默默吐槽的其他10多个重生的筒子们,你们还好吧?没有被摧残至精神失常吧?没有变得极度腹黑吧?没有仇恨社会吧?没有想自挂东南枝吧?
孟小弟,你那破服务器该升升级了,虚拟的红楼世界也必须是和谐的!
话说贾湘周岁这天,李纨早早地就起来,吩咐丫头们准备好热水皂角等物,将贾湘洗得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又为他从头到脚打扮起来,穿上一身新衣新鞋。胖嘟嘟的贾湘穿着大红团花的锦缎褂子,衬着雪团儿一般的小脸,煞是可爱,于是一路走来又遭遇了不少咸猪手和口水的洗礼,贾湘很郁闷。
到了那间贾母惯常与家人日常起居闲坐的上房正屋,贾湘看见正中的墨绿色凿花地板上摆着一个编得十分精巧的巨大的篾制筛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贾湘只认识其中的秤砣、毛笔、陀螺、胭脂、针线等物,其余都没有见过,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
贾母叫鸳鸯将贾湘抱来靠近自己,仔细看了看,心里很高兴,便又指着他对侍坐一旁的王夫人说:“湘哥儿大多了。”
王夫人也和蔼地笑着,伸手摸摸贾湘的头。贾湘对王夫人印象淡漠得很,因为她从来没有来过李纨的住处看望过自己的两个孙子,而且,除非在贾母面前,她都不会主动过来亲近一下自己。起初贾湘对自己的出身没有概念,不知道嫡子与庶子有何不同,这一年来,他天天听下面人的嘀嘀咕咕,也明白了大半。这庶子和嫡子在贾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差别可大着呢。毫不夸张地说,庶子就像地上的草,嫡子就像手中的宝。庶子和庶女不同,因为庶女顶多带走一份嫁妆,而身份卑微的妾室生下的庶子无根无基,却有继承权,将来分家时多多少少会分走些家私,故尤其招人嫉恨和轻视。所以贾湘开始以为王夫人是因为自己是庶出的原因才看不上自己,日子长了,却发现她对贾兰也是漠不关心,倒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隐隐地对她有了些微妙的感觉,也不全是惧意。
今天贾政也在座,这倒难得。因为平日里贾宝玉见了父亲就拘谨得很,避猫的老鼠般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只是唯父命是从。贾母心疼孙子,所以每回见了贾政只是草草把改说的说完就打发他走,好让宝玉放得开。今天是贾湘的周岁抓周之日,身为祖父的贾政少不得也要出面,贾母生怕他们父子又出状况,特意叫宝玉挨着自己坐,将贾政的座位反而挪得远远的,贾政知道贾母心中的小九九,只得苦笑。
一会儿,大家都坐定了,见家长贾政在,都只是略带拘谨地互相闲谈着,有些冷场的感觉。唯有王熙凤却不肯好生坐着,花蝴蝶一边穿梭在厅堂里,这里说上两句,那里凑点趣儿,于是气氛渐渐活跃起来。鸳鸯见贾母点头,便将贾湘抱去放到当中的那箩筛里,大家见抓周要开始了,都齐齐将视线转向贾湘,好奇地看这小娃娃会抓起什么。
贾湘将其中的胭脂簪环针线摇铃算盘等早就知道的东西推至一边,拿起最靠里的一个银色的头盔似的东西拿起来看看,结果他发现这不是自己的错觉,那的的确确就是个头盔,还是古装剧中常见的大将元帅戴的那种。贾湘很感兴趣,拿在手里反复看,忽然想起毛泽东“谁敢横刀立马?惟我彭大将军!”的诗句,顿觉豪情万分,便也想试着戴戴,却忽略了:自己现在是头身比例适中的幼童,不是大头儿子。一松手,那头盔便直落下来,将他整个头都盖住,衬着小脖子,小身体,倒似过年时经常看到的那种逗乐的,脖子会一动一动的大头人。把满屋子的人都逗笑了,连一脸正容、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贾政此时都露出了一点笑意。贾母笑道:“好好好,这才是我贾家的子孙,今后,就和他太爷爷一样是有军功的,光耀门楣!”
那边贾政却说:“老太太此言为时过早。不过逗弄稚子取乐而已,何必当真。”
老太太一听拉下脸来,半响,方冷冷说道:“那以前宝玉小时候抓周抓着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你怎么就信了这无稽之谈,还勃然大怒,说他将来不过是酒色之徒呢?那时你怎么不说只是取乐呢?怎么世上竟有你这种人,听人说自家好的不喜,说自家坏的你反而听得进去?到底是读过书的,自然见识与我们这些睁眼瞎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