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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第1页)

何默君一直等他下训后,执意要动用私家车去医院,她在后备箱贴心地准备果篮、整箱的牛奶,还有蛋白粉,听从家里专属营养师的建议,精心打包好一同送去医院。

母亲躺在病床上昏睡,乱遮挡住眼睛,沉疴难愈,长期病痛的折磨使她看起来已然像个老人,苍老憔悴。母亲嘴巴微开出间断的鼾声,林臻东走上前,从床头柜上的塑料盒取出干净棉签,沾了清水贴湿母亲干涸的嘴唇,把她的头整理到耳后,走到旁边的陪护床上仰躺。最近训练量太大,他隐约感到腰部酸胀难忍,无法维持长久的坐立,平躺反而是最舒适的姿势。

“不要太勉强自己,过于用力只怕造成不可逆的损伤。”默君原本坐在他的身边,医院到了晚上点就开始准时调暗病房的灯光,为了病人可以逐步进入休息的状态。房间内三张并排的病床,中间用米白色的布帘隔开,林臻东的母亲因为病情最重,被安排在了病房最里面靠近阳台和卫生间的位置。

狭窄的空间里容纳病人和陪护的人来人往,病体产生的气味,以及汗液受湿热邪气熏蒸产生的特殊臭味、排泄物残留的味道,与消毒苏水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即使反复冲刷洒扫,但那股难闻的腥臊依然挥之不去,总是衣香鬓影被馥郁香氛熏染的何默君哪里见识过这种的令人窒息的味道,几次都恶心得干呕,又生生地忍了回去。

林臻东双手交叠在脑后,连续数日的不眠不休,在学校、医院和球馆“三点一线”间疲于奔命,早已精疲力尽。内心迷茫,无边空虚,他仰躺着持续昏睡,却始终睡不踏实。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努力抬起眼皮,现默君仍静静守在自己身边。

“这不是大小姐该呆的地方,人多混杂,空气又不流通,很容易交叉感染。”臻东劝默君道,“天色晚了,赶紧回吧。”

林臻东最近学着乔星宇的腔调,张口闭口对默君戏称’大小姐”,默君也不恼,装作没有听见,索性把林臻东往里挤到贴近墙壁,与他并排仰躺小床上,在她紧贴着他躺倒的一刹那,他的心脏突然猛得一跳,他盯着她细瘦白皙的脖颈,在昏暗中浮现一层微光,乌黑潮湿的丝蜿蜒卷曲地贴附在上面,他嗅到了一丝丝清淡的茉莉清香。她的脸与他贴得如此之近,他甚至看到她脸颊边稀疏的、白色接近透明的汗毛,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耳朵开始热。

“阿东,你刚刚睡着了吗?”静谧中,默君极低在他耳边压低声调。

“我又做梦回到自己的故乡,陈旧的红砖房,青砖街面,腐朽的木门窗,青石板上依附的苔藓,湿气,纵横交错的河道……我记得深秋微风细雨下一望无际的黄花菜田……镜头一格一格在我脑海里闪现……"林臻东静静地盯着病房的天花板,尾音夹杂几分他惯有的软糯腔调。

“阿东的故乡一定很美,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你去看一看。”

“别,那里太简陋,整个县城你都找不到一条像样的柏油马路,下雨的时候地上全是黄泥,鞋子和裤脚沾满泥泞。夏天非常闷热,没有空调,电风扇也设不开,村里人用蒲扇、冰块、穿堂风、凉席等等一切天然因素来降温。"

"我又不怕热,我只是很好奇,想看看阿东出生的地方。”默君嘟囔着,指尖习惯性翻搅着胸前的丝。

“……蚊子很多,晚上在一家人在露天的晒谷场上睡觉,即使点了蚊香,照样被咬出拇指大小的蚊子包,我小时候最喜欢用拇指的指甲,在每个蚊子包上掐出一个个‘十字’,自己跟自己玩得很开心。”

“那时候的阿东,一定没有烦恼,每天都开开心心的。”默君盯着他的侧脸。流光从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扫过,他的眼睫毛浓密而修长,垂下眼睑扫下淡薄的阴影。

“跟父母来g市,刚开始也挺开心,看着满城高楼林立,马路上各种颜色和形状的小汽车,父亲下班后会亲自送我球馆训练,母亲在家做好饭等我们回家。”他断断续续地回忆道“结果我俩经常蹲在马路边数着来来往往的汽车数量,回家总是很晚了,母亲把饭擦一热再一热,到家免不得一顿臭骂,然后继续从蒸锅里端出热饭热菜。”

”“你的父母亲一定都很爱你,而且他们彼此一定也很相爱。”默君颇为羡慕地感叹。

“爱吗?”他反问自己,“至少刚在g市安家的那两年,我们家还是很有爱的。因为每次队内循环赛,都有队友被我打哭,还有一个直接申请退队了,教练跟父亲告状,我以为会被他骂,紧张地手指指甲被自己啃秃,抠得指甲边的倒刺都流血。结果父亲把我带去中山路上吃kfc,安慰我说‘那是对方没本事,不能‘拉屎不出怪茅坑’!”

“嗤所以阿东是球队的‘茅坑‘’’默君笑出了声。“所以,后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给我讲一些关于你的故事,我很快就要回家了。”

他说,刚上二年级,突然某天父亲提起菜刀要砍母亲,我那时候被一边哭一边喊:“不要杀我妈妈!“结果父亲狂躁症作一般,把刀锋对着我大声吼叫:”“连你一起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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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死了会上报纸头条吗?明天同学是不是只能在报纸上看到我了?那时我的脑回路很清奇,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或是报警,反而在心里飞快盘算着下周的校内运动会我参加不了了,本来乒乓球单打是稳赢的,真是便宜了那个‘千年老二’,因为我死了,所以他头一回拿冠军吧,算是我让他的了!”

“嗯,这是个有意思的开头。继续。”默君侧过身,盯着臻东寸头的侧耳边,刀锋般利落剪短的鬓角。

“幸运的是,最后没有砍成,却把家里砸得稀巴烂,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母亲哭泣的样子,从此誓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父亲。后来父亲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攻击性也逐渐变强,我隐约听母亲说起他在事务所审计的重要项目涉案,出现重大纰漏,上面成立专项小组在查,父亲的情绪也愈不稳定,攻击性逐渐变强。”

“所以从头到尾你并不清楚案子的细节,是吗?”

林臻东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家里每天都是战场,我们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担心家里随时会生敏感,我也没有心思学习和训练了,后来父亲彻底精神失常,他全款买的高层公寓被他砸得稀碎的。椅子推倒、玻璃摔碎,地板和墙壁都仿佛会抖颤,每天上演的打戏比电影的情节还逼真。之前我心惊胆战,担心他们失手把对方打伤、打死,我甚至劝母亲赶紧跟父亲离婚,结果母亲反过来骂我小孩子别乱说话,你爸只是精神出了点问题,可能要住院治疗,你要多体谅一下。”

“感觉阿姨是不是患上了‘斯德哥摩综合症’,而他们显然是我父母亲的翻版,只是你的父亲没有出轨各种各样的女人,而我的母亲绝不会被动遭受丈夫的家暴却不伸手反抗。”

结果我们并没有等来精神病的救护车,倒是公安的拘押车先到了我家门口……

“后来你们靠什么生活?”

“家里变故之后,我与母亲从临江高档搬到普通居民楼,又被踢到了城中村的廉租房。大小姐你家境优渥,生活富足奢侈,肯定不能理解那种从温暖美好的天堂,一下子坠入炼狱的巨大差距感,我和母亲真的有在经历上天入地的动荡人生。公寓里的日式原木风大床,换成了折叠的钢丝床,铺在房子的角落,旁边紧挨着放炉灶厨具的桌子,顺带挤出空间来作业,因为已经放不下一张独立的桌子。”

“都这么艰难了,怎么没有想过要回老家?”默君的话提醒了臻东,他想起趁着清晨他出门前,义工姐姐守在家门口,一脸欣喜的告诉他,已同老家的爷爷和亲戚取得联络,爷爷年事已高行动不便,不方便出远门,大小两个姑姑与姑父答应不日到g市处理家事。

“”……我也向母亲提起过回老家吧,至少老家还有爷爷和亲人,可母亲不愿意,她说爸爸还在这里,哪怕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但相见就可以见到,万一有个事情,我们彼此都可以相互照应。回去老家,相隔千里,父亲一个人孤苦无依,实在可怜,“况且大城市的乒乓球资源专业又齐全,你有天赋不能放弃,回了老家真的就是一无所有了。”

为了谋生,林臻东的母亲学习熬毋米粥、做包子馒头,她的用料格外讲究,面的配料、和馅的食材决不糊弄,工序有条不紊,亲自制作天然酵母。每天清早四点就去学校门口摆早点摊,学生、老师和家长排起长队,通常一抢而光,中午、晚上熬粥、拌凉菜做学生的‘五毛’生意。得闲时,林臻东也会帮着母亲的一起干活,起早落夜,手头也逐渐宽裕。

但好景不长,同条街的临街店铺的嫉妒母亲的生意,无中生有,设计陷害母亲,举报她临时摊贩,无证经营,又说她的早点摊卫生状况不合格,用过期食材,甚至设计“仙人跳”扮演食物中毒的食客。即便据理力争,他们无权无势,终究还是被查封关闭。

“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哪怕坚持清白、勤奋、积极、努力,也未必就有光明的未来。母亲的早点摊就是例子。她以诚心和善意对待别人,即使父亲事业巅峰时,母亲也经常烧香拜佛捐款做慈善,虽然父母不和经常辱骂打斗,但他们对朋友、亲戚甚至外人都极好,积极出钱出力。最后却落得这样的悲惨下场,没有任何人同情或者帮助我们,只有恶意还有幸灾乐祸。

“阿姨真是勤劳又善良……至少你还有母亲,而我连母亲的样子都渐渐记不清了,每天靠着的相册里的照片,努力强迫自己不要忘记。”默君的脸颊爬上一道清晰的泪痕,她抬起手肘遮住双眼,竭力掩饰那一刻的崩溃与虚弱。

“林臻东用力撑起半身,盯着仰躺的何默君,不禁咦了一声道:“你哭了!”

“我哭做什么?我从来不哭的!”然而,林臻东拨开她遮挡的手肘,伸出右手的拇指,起了薄茧的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残留的泪痕在她的眼角,闪烁细碎光泽的纹路。她的眼神,像一束洁白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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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如果这个世界靠哭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那就不会有战争与冲突,也不会有法律和审判了。”

“所以,你思考人生后,得到了答案吗?”

“没有。我想所有我们经受过的一切事情都不是意外或偶然,反倒像是命运的圈套和陷阱,不断打压、引导你丧失活着的勇气、斗志,直到像父亲一样彻底堕落。所以,我不断地自我鼓励,警醒自己,永远不要被三件事影响你:过去、别人和金钱!”

夜深了,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和机械出的微弱声响。林臻东把何默君送上了自家的银色捷豹车,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母亲的脸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默默地祈祷着早日康复,远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结果就像林臻东所预料的,何默君病倒了,上呼吸道支原体感染,持续高烧到,引肺炎紧急住院,她坚持不肯去价格昂贵、条件优越的私立医院,甚至动员何介臣的人脉,在人满为患的省人医住院部挤出一间独立病室,一室一厅一卫一阳台,奶白色碎花田园风格,独立会客厅的沙与茶几,被铺上纯手工法国白蕾丝,茶几上、床头柜前用的roya棕榈唐草花瓶盛满当季鲜花。

林臻东被迫在普通病房与病房的两间独栋的住院大楼间来回跑,推开病房的房门,言子夜独自靠在窗沿,漫不经心地打着手中新款香芋紫色的psp游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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