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刺眼极了,心中略带讽刺的想到,这家伙恐怕对自己的亲儿子也没这么和颜悦色过吧?好似他的世界就只有能跑的人和不能跑的人两种分类一样。
“既然你觉得停下来也找不到方向,那就继续跑下去吧。”小西隼人施舍般挥挥手:“要记得谢谢藏原同学为你求情。”
花梨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走出门的时候,看到她的便宜弟弟倚靠在门边,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花梨朝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看来他找到了更满意的‘作品’不是吗?”
满意地看到便宜弟弟脸上露出了不甘的表情,但下一秒,她又觉得没意思极了。
小西花梨啊小西花梨,看点好的吧。别老跟这些垃圾过不去了。
这么想着的花梨,愉快地调转脚步往排球部的方向走去。
黑毛
排球馆内。
及川彻和岩泉一做完一组训练后站在场边一边休息一边看前辈练习。
及川彻看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一句:“小岩,你听说了那个传言没有?我们年级有几个女生在追二年级的藏原走。”
“藏原走是谁?”岩泉一表示自己并不关心这些八卦。
“就是之前陆上竞技部因为打教练被退社的那个王牌。”及川彻想了想又评价了一句:“感觉比小岩你还能打。”
岩泉一脸黑了:“我才不会打教练。”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加入了话题:“听起来像是个危险人物。难怪前段时间听说陆上部因为暴力事件被禁赛。话说回来我们学校的陆上部好像挺强的是吧?”
“嗯啊,全国级别的队伍呢。”及川彻酸溜溜地回道。
“全国啊……”一听这词,岩泉一也惆怅了。
“听说那个教练是因为练废了一个体育特招生,又逼他退社,对方为了能在学校立足,跪下来求他反被羞辱,才激怒了他们陆上部的王牌。”及川彻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小道消息。
“那确实是过分了。”岩泉一顿时有些义愤,他把这事代入了一下自己,如果后辈被这样对待,他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忍住不动手。
“你说那个藏原,会因为后辈过度训练的腿伤,而对教练产生过激反应,是不是因为他对腿伤这方面有什么心理阴影啊?”及川彻突然脑洞大开地来了一句。
“哈?你想得太多了吧。”岩泉一表示搞不清楚他的脑回路:“难道藏原前辈自己受过伤?同病相怜?”
“那倒没有听说。”及川彻犹豫着说道:“他们陆上部去年成绩挺好的。我是说哈……有没有可能……那个……他喜欢的人……”
岩泉一眼神奇怪地看着吞吞吐吐的及川彻,很少看到他这么纠结的样子:“你是说,他因为喜欢的人腿受过伤,所以才对教练对待后辈的方式那么应激?”说完岩泉一都觉得这个猜测过于离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他突然眼神死,明白过来及川彻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到底是在说什么:“你是说藏原前辈喜欢的人是小西花梨?等等,你之前说的传言中在追求藏原前辈的人,也是小西花梨?”
及川彻有些不太自在地转动着手里的排球,肯定了岩泉一的猜测,并向他征询意见:“你觉得可能性大不大?”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种恋爱咨询的角色呢?岩泉一陷入了沉思。
好像自从发小陷入了单相思,画风就变得日益奇怪了起来,就像那天明明大巴要开了,却因为瞥见了某女生的背影,就突然下车闯入大雨里——又不是在演什么青春偶像剧……
岩泉一简直无语了:“你这长相你还有什么不自信的啊?”
“你不懂。”及川彻一脸严肃:“那家伙长得像小飞雄。”
“什么?”岩泉一表示没听懂。
“黑发蓝眼,我的一生之敌。”及川的表情很沉痛。
岩泉一白了他一眼:“别幼稚了,这件事能跟影山扯上什么关系?就算长得像,也没见初中三年花梨同学对影山有过什么特别关注啊?反倒是吹你的那些话,肉麻得我都听不下去。”
“那只是一种憧憬而已。就像是在海上迷了路就要看一眼指南针一样。”及川彻这时倒表现出了人间清醒的样子:“憧憬和喜欢之间的距离,大概还隔着一个太平洋。”
“也没有这么悲观吧?”岩泉一忍不住劝慰道:“与其说是指南针,不如说是北极星。”
“问题就在这里。一般人看星星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要把它摘下来是吧?”及川彻说到这里,简直要流下心酸的眼泪:“但是可以和男朋友一起在星空下接吻。然后在偶像的赛场上求婚,说不定还会觉得挺浪漫呢……”
“好,好惨……”岩泉一稍微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表情凝重地拍了拍发小的肩膀:“你保重!”
“你说现在去把头发染成黑毛还来不来得及……”
岩泉一痛心疾首地摇着他的肩膀:“你清醒一点啊!只是传言而已!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机会?”
“诶,你不懂。”及川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原则是,不会对粉丝出手。”
“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啊?!”岩泉一表示这家伙的脑回路也太难懂了。
及川彻转过脸来,眼神清明,表情认真地看着好友说道:“当一个人憧憬着你的时候,就说明她的世界刚好经历了一场风暴,暂时需要你的支撑。这个时候利用这一点,去趁虚而入,不会太无耻了一点吗?所以只能耐心地等到她可以自己撑起自己的世界,然后你在门口敲门,等着她邀请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