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样照顾自己的情绪,花梨感动得无以复加,再也没有了反对的理由。于是在下午请假陪他去了一趟医院后,又紧赶慢赶地回到了学校。
因为脚踝毕竟有伤,医生也说了不能运动过度,及川打算只上第三节,所以一开始看见时间超过了一些,也没有特别着急。谁知道乌野竟然比想象中要强不少,等到他热身完毕上场的时候,青城只差一分就要输掉比赛。
尽管及川上场后给了连续几个超有气势的发球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但是最后在乌野高中新人组合一个出其不意的攻击下,青城最后还是输掉了比赛。
照理说及川彻只在最后上场了几分钟,比赛的失利和他关系不大,但花梨知道他的性格,肯定表面上装得不在意,暗地里正不服气着呢。
果然,等花梨买了冷饮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四月的冷风中背靠着校门凹照型。
花梨无语地走过去,把冷饮递给他:“在这儿干嘛呢?”
看到女友的到来,及川彻也没办法维持酷哥的形象了,着急地把花梨往角落里拉,一边拉长着语调撒娇道:“小花梨你先别过来啦,我要去当恶人放狠话呢!你在我还怎么凶得起来~”
花梨配合地跟着他走,虽然知道及川彻有分寸,但她不了解乌野的人,不免有些担忧:“那边好像有看起来很凶的和尚头,不会打你吧?”尽管花梨对及川的滤镜有八百米厚,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嘲讽功力。
“放心啦,不会的。喜欢打排球的没有真正的坏人。”一脸聪明相的及川彻非常自然地说出了傻白甜一样的世界观,反而让花梨更担忧了。
但她也知道,虽然及川彻对她很纵容,这也不是她可以一味干涉对方的理由。于是低着头拉了拉对方的衣角,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那chu一下了再走。”
及川彻有些没听清,低下头问道:“花梨说什么?”
花梨红着脸,微微提高了一下音量:“亲一下!”
及川彻的脸一下子也红了。但也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而是飞快地凑过来亲了一下花梨的嘴角。
两个人甜甜蜜蜜地拉扯了一会儿,及川彻才想起自己的挑衅大业还没有完成,正准备抽身继续去当他的恶役,结果一转身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乌野一行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
及川彻一把捂住了脸:“要死。”
花梨试图从他身后挤出来,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及川彻拼命地把她按在了身后,一本正经地对着乌野众人说道:“能不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纯情的乌野少年们没哪里见过这阵势,一瞬间个个都成了开水壶开始冒气,连那个看上去最为阴沉的月岛都红着脸撇过了头去。
天然呆影山飞雄,尽管也害羞不已,但作为同时认识双方的人,他莫名升起了一种不是很有必要的责任感,朝着本就尴尬不已的及川彻来了个深鞠躬:“恭喜二位喜结连理!”
受此暴击,及川彻直接放弃治疗地捂着脸蹲了下去。
被露出来的花梨也只能故作镇定地朝着场上唯一认识的人打招呼:“哟,影山,好久不见。”
影山还没来得及想起这位跟他打招呼的前辈是谁,及川彻已经如临大敌地跳起来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幼稚地捂住了花梨的眼睛:“不准和藏原走二号说话。”
花梨无语地把他的手扒拉下来:“我们先认识影山的,要说也只能说藏原是影山二号!”
不是,重点是这里?乌野一行人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藏原走到底是哪里来的家伙,和影山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小情侣不把话说清楚,让吃瓜群众们很难受啊!
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乌野经理清水洁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干嘛都停在这里?”说完从乌野众人的身后绕了出来,看到了站在路中间的青城两人。
清水洁子惊喜地盯着小西花梨的脸,脱口而出道:“花梨,你怎么在这里?今天陆上部没有训练吗?”
花梨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她对自己情况的熟悉,仔细辨认了一下,才把面前长成了美人的少女和记忆中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对上了号:“洁子,你去了乌野?”
她俩小学是同一所学校的,还同班过一段时间,而且两人都是练田径的,虽然清水洁子练的是跨栏,她练的是长跑,但同属于陆上竞技部,偶尔还会一起相约去社团,所以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只是后来花梨为了逃避关于田径的一切,特意报了更远的学校,也斩断了和以往朋友的所有联系,没想到竟然此时还能碰上乌野来的旧友。
而且清水洁子为什么去给乌野排球部当了经理,她不再练跨栏了吗?她记得她以前挺喜欢的,还和她说过以后要成为职业运动员的梦想。
但是花梨想到自身的情况,觉得她停训多半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走上去抱了抱久违的朋友,趁机和大美人贴贴:“好久不见了,抱歉一直没有和你联系。”
清水的脸色有些微红,轻轻摇了摇头,回抱了她:“没关系,我知道的。”
如果说一开始清水对花梨的突然失联还心有怨怼的话,在自己初中的一次训练大伤后,她就彻底理解了花梨。
在那种情况下,是真的很难面对以往的熟人,只想彻底逃离那个地方。所以她才会在大地的邀请下加入排球部担任经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花梨竟然能在那样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并且重新开始长跑。当她在去年无意中发现全国高中女子驿传夺得冠军的队伍里,有昔日旧友的身影时,心里的喜悦,简直难以用言语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