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遥并不在乎谁先谁后,舒眠既主动请缨,那她也是乐得听曲,便也没说什么。舒眠特地选了琴,落座之际,还试了试琴弦,见没有问题这才弹奏起来。舒眠弹奏的也不是别的曲子,就是“听令”。她想着木遥是为了寻她,那她主动跳出来,其他人就不必试了。
果然,听她弹的曲,木遥眼睛都直了,她伸手揉揉胸口,仿佛那处的痛感又袭来。舒眠见她这动作,低头浅笑,要是知道对方是个美人,她倒是乐意轻点的。舒眠琴技不错,一曲子下来,仿佛能将人带进幻境之中,听曲之人,仿佛在幻境之中与家人朋友重逢,个个心向往之。舒眠并未弹奏扰人心神那一段,只是试曲,倒是不必伤人的。
“带他进来!”里头传出了道男声,正是木谌。
木遥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她对着舒眠做出请的手势,舒眠便停下手上动作起身。沈澜本想拦她,他答应了阿絮要护舒眠,自然不能放她不管。舒眠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又看了看其他人,沈澜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护好其他木西族人。
木遥替舒眠掀开纱幔,舒眠便独身走了进去。木遥倒是留在原地,她要帮主人盯着这些人。木昀他们见舒眠独身进去都很担心,眼神也是不自觉紧随。偏生有纱幔遮挡,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舒眠那边,纱幔接纱幔,她掀开一层层的纱幔走近,却只觉里头透出些热气,很暖和。直至纱幔只剩最后一层,舒眠这才觉,此处竟是浴室。而大大的浴池中,一男子半坐其中,上半身未着寸缕,属实有些流氓了。不过这身姿倒是很不错,肤色白皙,脸蛋也很不错,也是有些勾引人了。
木谌自舒眠靠近,视线就一直盯在她身上,舒眠看到木谌的同时,木谌也看到了舒眠。眼前的姑娘一袭白衣,未施粉黛却美得出尘。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会觉得罪过,这么美的姑娘,本该就是仙子般的存在。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木谌也是移开了视线。
“姑娘弹奏的曲子很好听,我很喜欢,我这人吧,向来有功就赏,有过就罚。你的曲子,我很喜欢,算作有功,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木谌说话温和,听着倒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但向木西索要奴隶,害得木澜遍体鳞伤的罪魁祸可不就是他嘛?
舒眠只得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
“什么赏都行吗?”舒眠望向他,正与他目光对上。他要送赏,舒眠不接可就不礼貌了。
舒眠的眼睛像星辰,熠熠生辉,阳光透过门缝,正是打在舒眠身上;而木谌避着光,此时二人一明一暗。她像是救苦救难的神女,他就像是黑暗深渊里的求生者。
木谌笑着,“什么都行!”
舒眠也是弯起嘴角,轻轻启唇,“那我想知道,公子将人变成药人,目的何在?”
木谌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却转瞬即逝。这城中的人,只是依着他的命令行事,还没人敢问他做这些作甚。他看向舒眠,眼底笑意尽显,还多了几分欣赏,“你竟知道药人?”
“先前听闻过,但亲眼所见,还是多亏公子呢!”舒眠言语间带着讽刺,又温言讨好,“公子答应要赏我,不会想转移话题,耍赖吧?”
木谌暗暗想着,这姑娘倒是个精明的。
既然答应了赏他,木谌倒是说话算话的,“三族向来分立,我不愿与她们平起平坐,想将木西木灵收归囊下,这理由可行?”
舒眠细细分辨,按照他的说法,倒是说得过去的。
三族并立,虽木西势弱,但木灵却与之旗鼓相当。他想称大,就得将木灵拿下。而二族实力相当,硬拼无法取胜,他会另辟蹊径,将主意打到制作药人上,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舒眠总觉得,他的野心不止如此。
于是,她试探着问道,“可行,但···不够!”此言一出,果然见着木谌神色一变,但也是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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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妨猜猜?”木谌转答为问。
舒眠也不推辞,“一个人的野心是极大的,若真如公子所言,你是想称大,那直取西凉,坐上那西凉王位,不是更威风?所以,你向木西要奴隶制成药人,是在用她们做实验,看药人大军能否助你拿下木灵。若能成功,木灵族人也能变成药人,如此,你的军队就壮大了。直取西凉,不是难事啊?”
木谌为她鼓掌,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野心被人看穿,只不过药人之术已成,拿下西凉王位那是迟早的事。眼前的姑娘有些聪明,但他可不认为凭她一己之力,能搅乱他的计划,“你猜的不错,我要的就是西凉王位!”
“你很聪明!”木谌毫不吝啬的夸赞,“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若这样吧,方才的赏算是彩头,待我登上西凉王位,再赏你个王妃的位置如何?”
舒眠:呵呵呵,大可不必。
木谌出浴,冷不丁溅了舒眠一身水,害得舒眠丝都因此乱了不少。他闭口不言,只将衣裳一披,人便走了出去。舒眠对他沐浴的水没甚癖好,便也是跟着出去。他这二人一前一后的出去,前者衣衫不整,后者湿了衣服,丝凌乱;就这场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脸红心跳的事情。
沈澜那波人除却沈澜,剩下的无不是看看木谌又看看舒眠,既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有些小姑娘,竟还脸红了起来。舒眠见此,可算是明白了这男人为何要弄她一身水,这根本就是故意的。沈澜之所以毫无反应,是他知道舒眠的身手,这男子不可能在她身上讨到便宜。
木谌见此,心情大好,也没空处理奴隶的事情了,只交代木遥将她们关起来,便是独自离去。看见木谌的笑意,木遥有些恍惚,很多年,没见到木谌如此笑意了。她又看向舒眠,眼中的神情很复杂。既是羡慕舒眠生得貌美,能得木谌另眼相待;也是感谢舒眠的到来,能逗得木谌开心。
木谌让人将舒眠等人安置好,人便也是离去。
她们没被送去斗奴场,而是男女分开,关进了牢里。不过,男女相隔倒也不远,寻常说话,还是能听得到的。
舒眠正在思考木谌这人将他们困在此处究竟想干嘛时,木澜却是对着舒眠跪下,“多谢姑娘维护,否则族人只怕还是要被送到斗奴场的。姑娘对我们的恩情,木西没齿难忘。”
舒眠还以为木澜是在说,她主动替族人出头,弹奏出“听令”,让其他人免于弹奏,便是将人扶起,“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本该互相帮助,你不必如此!”
然而,木湘的话,却让舒眠如遭雷劈,“可你不该为了救我们,献身于他啊。”木湘说得情真意切,眼泪都掉了好几颗。
舒眠哭笑不得,敢情她们是这个意思?那她方才同木澜说的话,可不就是变相承认她与木谌有些什么?
苍了个天,这是祸从天降啊!
“我若说,我同那人什么也没生,你们信吗?”
木湘停止哭泣,却还是半信半疑。木渊族人凶狠,她们是被送来为奴的,若不是生了什么能让族长欢愉的事情,她们的待遇只怕不仅仅如此了吧?
又想起他们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模样,怎么也不能让人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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