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装好了东西,这才直奔镇上唯一的医馆。
连医馆小大夫都带着家眷去凑热闹了,只剩了老大夫和一个徒弟看门,好在小大夫是搭镇上的骡车走的,店里的驴还在,老大夫愿意骑着驴跟他山上看病。
他们到时,沈青越已经藏好了他的背包、衣服和鞋子,捡了个小板凳垫高伤腿,肩膀垫着竹枕头,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把竹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百无聊赖地躺在姜竹的竹床上等人。
全身上下,除了衣服短了点儿,头发短了点儿,皮肤白了点儿,已经活像这个世界的土著公子哥。
姜竹那身深蓝细布的衣服,今天总算被他系整齐,布色衬得他更白了,挺便宜的衣服被他穿得平地贵了几分,进门瞧见他这副美人横陈的样子,不仅大夫愣了愣,姜竹都愣了愣。
要不是那条伤腿还包着,屋子里也有草药味儿,怎么看他这模样都不像是困在山上等治病的,倒像是来隐居的。
沈青越换了个姿势,解释道:“这样躺疼得轻。”
老大夫也没多想,还当他是哪家离经叛道的公子哥跑山上胡闹打猎摔伤了腿。
他提着药箱进来,给沈青越看伤、摸骨:“肿成这样啦,我看看,这里疼?还是这里?”
沈青越:“都疼!”
“这呢?”
“疼疼疼!您轻点儿,轻点儿!”
“放心吧,骨头没断,这儿也疼是吧,扭得不轻,我先给你正骨,再开两副药吃着。”老大夫打开药箱往手上倒药油。
沈青越点头,“行,您轻点——啊!!!”
“哪有那么疼。”老大夫熟练地压住了他没让他蹦走,“按住,按住,别让他乱动。”
姜竹连忙过来,压住了沈青越乱蹬的左腿,只听“咔嚓”一声,又“咔嚓”一声,老大夫淡定道:“没事了,腿和脚都好了。”
沈青越也不动了,像条死鱼似的趴在床上,把姜竹家好好的竹编枕头都给捏坏了。
老大夫又给他腿顺了顺筋,擦擦手上的药油,宣布道:“行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敷上药躺着吧,这几天别着生凉水,好之前尽可能别让这条腿使力。”
姜竹连忙道:“他还有别的病。”
“嗯?来,我再把把脉……”老大夫皱起眉,“咳嗽吗?”
姜竹:“咳嗽,咳得很厉害。”
老大夫:“喘吗?”
姜竹:“喘。”
老大夫:“痰是什么颜色?”
姜竹:“……?”
沈青越还在缓着腿上的疼,好笑道:“答呀,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
姜竹:“……”
沈青越:“天生的哮喘,哮病,好不了,不用治。”
老大夫沉默了,又摸了摸脉,无奈道:“老夫不擅长此科,只能给你开几副药调理。”
沈青越倒也不失望,笑道:“多谢,用不着,您就给我开点儿治腿的药就行了,哮病怎么养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