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杀意渐渐沸腾起来,藏在袖中的金钗调转了方向。
“时掌印莫不是忘了,这个宫中从不是你一人说了算。”
她的声音很低,也很轻。如风暴来临前风平浪静的大海。
“时鹤书……”
太后扯了扯唇角,唇上的细小伤口在瞬间撕裂,血流如注。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本宫的去留,本宫的未来凭什么由你说了算!”
金光闪过,金钗被高高举起,又狠狠落下。
“锃——”
短剑出鞘,负在身后的手猛地挡住金钗,时鹤书却被太后的力道震得晃了晃。
“咳……”
胸腔被震的发痛,时鹤书低咳了一声,血腥气几乎是在瞬间翻涌而上。
虽然在景云从不间断的温养下,时督主的身体已趋于稳定,且微不可查的长了些肉,但他还是远低于正常、甚至健康的标准线。
因此,即便太后并不是练家子,太瘦也太虚弱的时鹤书在她的爆发下还是难免感到不适。
太后敏锐捕捉到了他的那几分不适。
卸下丹蔻的手掐向时鹤书的脖子。而时鹤书璇身避开她的动作,并借力将她压倒在地上。
“……太后。”
轻喘了一口气,时鹤书半压在太后身上,制住了太后的动作。但先前胡乱飞舞的金钗不知何时挑断了网巾,几缕额发顺着垂落下来。
原本被刻意控制在清润的声音变回了与旁人交谈时的清冷。时鹤书将太后按在地上,声音很低:“您失控了。”
梳理整齐的发髻随着太后挣扎的动作变得凌乱不堪,她如一只垂死挣扎的鹿,用那双角进行着无力的抗争。
“时鹤书……”
太后的动作癫狂,声音里却带着微不可查的泣音:“你去死吧,你给我陪葬吧!”
时鹤书几乎要控制不住她,最后无法,只能将刀抵在太后的脖颈上。
“太后。”时鹤书加重语气:“您失控了。”
冰冷的刀具随着挣扎刺破皮肉,疼痛令太后清醒三分。她半散着长发,注视着时鹤书,未语泪先流。
……
谢书蕴,平阳谢氏最骄纵的二小姐。
纵使平阳谢氏的女儿生来便是要联姻的,谢书蕴也被养成了与众不同的模样。
父母疼爱,祖父娇惯,谢书蕴认定自己是不一样的。
是的,她不一样。
谢家别的女儿都是要嫁进府邸,成为当家主母。
而她谢书蕴在成年的当天,便被打包送进了京城,陪着母亲入宫会见陛下。
陛下喜好男色,膝下无子,后位空悬,这是满朝皆知的事。
不少家中不把女儿当人看的官员都盯着陛下的后位,虽明知这绝不是一个好身份,但也奢望自家能借着女儿的东风荣升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