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军都督府的人呢?让他们把这看管起来!”
纸条被大手粗暴的塞到怀里,颤颤巍巍的探出一个角。千户咬牙道:“我、们、走。”
……
随着怒气冲冲的锦衣卫奔向了下一个县,远在百里之外的京城,督主府。
留了张纸条便溜之大吉的景云轻巧地落到地上。
溅上血迹的兔子面具被一把火焚烧殆尽,景云面无表情地碾碎了地上的灰烬,随即脚步轻快面带微笑地走向了时鹤书的书房。
“咚、咚咚!”
上扬的唇角定格在了温润的弧度,乌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紧闭的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
几乎微不可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垂至膝弯的长发轻轻晃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拢着肩上青绿色的外衣。时鹤书轻轻颔首,得到示意的小太监推开了房门。
“九千岁,日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微垂的眼睫轻轻掀起,漂亮的桃花眸彻底暴露出来,烟灰色的眸子色泽浅淡,却好似藏了双银河。
时鹤书看向门外的景云:“何事。”
“九千岁,属下昨夜夜观天象,发现今天是个好日子。”
景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属下觉得好日子必须与九千岁同乐,遂带了些礼物,赠与九千岁。”
礼物?
略顿了顿,清楚礼物大概会是什么的时鹤书看向小太监,小太监心领神会地退出了书房。
“进来吧。”
留下一句话后,时鹤书转身便走。景云忙跟了上去,并带上了书房的门。
时鹤书的书房不算大,此时装了两个人更显小。
而景云比时鹤书要高出近一个头,也要结实不少。以至于此时的他乖觉的跟在时鹤书身后,倒像是跟在兔子身后敛起本性装犬的狼。
“坐吧。”
屏风后,圆桌旁。
时鹤书轻抬下巴,示意他坐到鼓凳之上,而景云看了看走向太师椅的时鹤书,最终选择默默跟了上去。
“九千岁。”
他抬手蹭了蹭鼻尖:“属下站着就好。”
时鹤书:“……”
扫了一眼立于身侧的人,时鹤书平静地收回视线:“你随意。”
随着话音落下,纤长的羽睫也再度垂下,半遮半掩了那双浅淡的眸。如雪的白衣包裹着如雪的皮肉,纤细的腕轻轻落在扶手之上。
“你将幕后者揪出来了,是吗。”
“九千岁放心。”景云唇角含笑:“属下已都杀了。”
都杀了?
指尖轻叩了下扶手,并不在意对方此时生死的时鹤书颔首:“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