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庄稚被外面鸡鸭鹅叫嚷的动静吵醒,她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紧紧抱住,抽了抽,没动。
半睁开眼一看,刺目的阳光穿透窗户照射进来。
庄稚猛地清醒,一跃而起,惊喜的去推身旁的人:“傅延声,你看,出太阳了!”
然而她的话语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庄稚一个人喜上眉梢半瞬,回头去看。
只见傅延声把头埋在她的腰间,吝啬的露出些棱角分明的下颔,还抓着她的手不放。
庄稚沉默的顿了顿,随后抬手去碰了下他的额头。
因为自己的手也是热乎的,感觉不出什么,便俯身将自己贴了过去。
两人额间相抵,庄稚感受了几秒,发现他虽不至于像半夜那样高热,但应该还是有些低烧。
接着她收身离开,不期然对上男人深黑的眸。
庄稚一愣:“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还睡得跟什么似的,推都推不醒。
傅延声没说话,盯着她一动不动,眸光又深又沉,也似带了如他体温一般的温度,隐隐的蕴含着滚烫的热意。
庄稚不明所以,缓缓眨了眨眼,说:“外面没下雨了,而且还出了太阳,今天是个晴天。”
“嗯。”
良久后,男人低沉的应了声。
音色沙哑慵懒的问:“你刚在干什么,大清早的就占我便宜?”
“……我那是在测体温!测体温你懂吗!”
庄稚恨恨咬牙,什么狗屁的占便宜,她真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自信,以为自己是唐僧肉吗。
说完她皮笑肉不笑的示意自己的胳膊,“还不松开,我手都麻了。”
以前也只觉得他喝醉酒后有些黏人,没想到生病时也这样。
傅延声恍若未闻,稍显病容的眉目仍旧深邃,却夹杂了些许晨起的柔和,他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脸上,“谁教你这么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轻薄我。”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庄稚默默地在心里念了好几遍,压住火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你想多了,这种方法挺常见的。”
有句话她没继续说出来,一些母亲对孩子就这样,总感觉说了之后有些冒犯傅妈。
她说完就走。
还没下床,就倏地被拽了回去,男人紧紧握住她的腕骨。
庄稚有些吃疼,拧眉没好气:“你干什么?”
傅延声躺平,目不斜视的看着她。
“再来一次。”
他格外词正理直:“我刚刚没感受到。”
谁要他感受!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庄稚实在忍无可忍,恼羞成怒砸下一个字:“滚。”
他们在大叔家简单的吃过早餐,不知道傅延声怎么沟通的,半个小时后来了位村里的医生将他们的伤口都重新处理了一遍。
傅延声还被打了一针。
庄稚偏头往他这边看,被男人攫住视线,目光略带警告。
庄稚轻嗤撇嘴。
不看就不看,就他屁股金贵见不得光。
片刻后医生离开,傅延声眉心微微蹙起,“你刚才看什么?”
庄稚面不改色,“没什么。”
她就是好奇唐歆蓓说的他屁股上那颗痣。
想见识见识。
但总感觉说出来后会被他嘲笑,毕竟这男人嘴毒,搞不好还觉得她变态。
虽然…庄稚也感觉自己有点。
但有时候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的,升起来就很难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