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阿拓哥哥!”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应答道。
“喂!”阿拓壮着胆上前,声音比起初听上去粗了一些,仰起头对达达利亚说道,“你和我来吧。”
达达利亚没有再和塞纳莱解释什么,只在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别忘了我同你说的话。”
塞纳莱一愣,什么话?是相信你,还是连你也不要相信?
他望着达达利亚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熔炉后的深处,一旁的流浪者不忘“初衷”,跃跃欲试地催促,“喂,再不动手可就来不及了。”
“两位小哥哥不可以在这里打架!”那个叫小椿的女孩跑上前,边跳边举起双手,胳膊像两只小桨似的挥舞,“大家快来,把两个哥哥围住!”
“喂!你们做什么!”流浪者下意识地在掌心聚起风球,望着一张张故作严肃的稚嫩脸庞,一时也不知道该向何处劈下。
“阿拓哥哥说了,要大家看好你们!”
“阿帽。”塞纳莱向流浪者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手。
流浪者只好别开头垂下手,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抱怨,“嘁真麻烦。”
塞纳莱半蹲下身,看着小椿那张五官几乎全没进灰里的脸,目光最终定在她黑豆子一般又小又圆的瞳孔上,“你叫小椿?那小椿打算怎么‘处置’我们俩呢?”
“大家手拉手,把帽子哥哥和大尾巴哥哥围好。”小椿操着一道细弱地声线,用不容反驳的语气指挥着其他孩子,“在阿拓哥哥回来之前,谁也不许离开这里。”
场面一时僵住,哪怕塞纳莱此时向追上去和达达利亚问个清楚,却也不能对一群小孩子动手。
他想了想,又问,“小椿,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小椿和身旁的一个带着头巾的男孩对视一番,声音中没了方才的底气,“这里是我们的家。”
“家?可笑。”流浪者冷笑一声,“怎么会有人和提取祟气的熔炉共居一室,还把这里当家?”
“不许帽子哥哥说小椿家和大炉子的坏话!”小椿抬起头,对流浪者怒目而视,“有了大炉子,小朋友们才能活命,离开大炉子,小朋友们都会死掉!”
“死掉?”塞纳莱发现了她话语中的奇怪之处,“为什么?你们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没有问题!我们只是”小椿有些犹豫,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男孩,“是原本的爸爸妈妈有问题!父亲说我们只要乖乖待在大炉子身边,就能永远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一直被她盯着的小男孩埋着脑袋,突然期期艾艾地开口,“可、可是豆丁他们"
“小椿!小言!”刚刚带走达达利亚的男孩匆匆折返,“你们在说什么呢!”
“阿拓哥哥!”小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眼睛里罕见地露出一丝恐惧,“小椿什么都没说,小言也是!我们都在努力看守两个小哥哥!”
“小椿好乖。”阿拓走上前揉揉小椿的头,“父亲说刚刚那个头带面具的大哥哥是骗子,他根本不是父亲的朋友。”
“噗。”
塞纳莱听到身旁的流浪者发出一声轻笑,扭过头只见他摊开双手,满眼无辜,“抱歉,我实在没忍住。”
“他在哪里?”塞纳莱急切地问道,不知为何,折返后的阿拓总让他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
“他已经被处理掉了。”阿拓云淡风轻地说道,而围住他们的小孩子中,除了小椿和她身边那个叫小言的孩子之外,大多神情麻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什么?!”
塞纳莱瞳孔微颤,处、处理掉了?
那可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拥有绝对的武力值与精准战斗技巧的达达利亚,就这样容易地被“处理”了?!
“别急。”听到这番话的流浪者也收敛了笑,他摁住塞纳莱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
流浪者缓缓挡在塞纳莱身前,暗中运起风球,趁众人不备腾空而起,反手一劈——
“果然。”
他停在空中,看着低头接下一招、矗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的阿拓,唇角勾起。
“如果我没猜错,回来的根本不是什么阿拓吧。”
“哈哈哈哈,才看出来吗?”阿拓缓缓抬起头,瞳孔中闪过一抹暗紫,“看来,你还是那么迟钝,斯卡拉姆齐。”
【啥啥啥!?!?!】
【我靠!我还沉浸在鸭鸭被嘎的震惊中!怎么又来个重磅炸弹!】
【虽然但是鸭鸭没嘎!我说的!用脚指头想想也不可能让鸭鸭被嘎啊姐妹们!】
流浪者的笑容一僵,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扯起男孩的衣襟,将他瘦弱的身子拖至半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问:
“你叫我什么?!”
塞纳莱也急忙将弹弓架起,凝起一发冰箭,追问道,“达达利亚在哪里!”
“你还真是痴情,塞纳莱。”男孩缓缓转过头,笑着反问,“我是不是可以推断,你在这个陌生的身体里,适应得很不错?”
塞纳莱吓得后退半步,拉满弓弦的手不住地颤抖,“你、你是”
“少废话。”流浪者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是什么人?给我说清楚!”
“咳小椿。”男孩痛苦地皱起眉,一面拍打着流浪者的手,双腿拼命挣扎着,一面艰难呼唤塞纳莱身后的女孩,“快快咳咳、启动炉心!”
“别动!”流浪者朝塞纳莱使个眼色,塞纳莱急忙转身,瞄准那个女孩。
“小椿,站住!”他无法对孩子下手,只好在女孩的脚边射出一箭,逼她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