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军师惊得扶了扶眼镜,“你怎么会接触到这个群体?”
“就是看到了。”倪航说,“他们都没有羞耻心的吗?就是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吗?他们做这种事情他们家里人知道吗?”
“肯定不知道吧。”这涉及军师的知识盲区了,“也可能是实在困难……”
“那我也困难啊,我还欠一屁股债呢,我怎么就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呢?”倪航急道,“年纪轻轻身强体壮,他干点什么不好要干这种下三滥事儿?这种人就是应该被谴责,要是大家都去理解他们的话,那像我这种勤勤恳恳赚钱还债的人难道就是傻吗?不,我只是不屑于去做那种事而已!”
“当然当然。”军师连声应道,“不是我说,就你这个条件,你要去干这行那还不艳冠群芳?你只是不愿意……哎疼疼疼!”
倪航急得用胳膊去勒他脖子,听到讨饶声才放手:“别说这些恶心人的话!”
“我这不逗你呢吗!”军师扶脖子跟他喊,“你这会儿才算有点人样了,刚才跟游魂似的——你到底怎么了,就因为看别人赚快钱心里不得劲儿了?”
“不是!”倪航也不多话,只回到位子上哇啦哇啦扒起饭来。
*
他能说啥呢,总不能跟军师说他的女神压根不是交男朋友了,而是包养了一个男的。
怪不得那天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呢,这确实也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能说出口的——不承认交了男朋友是因为根本就不是,说话前后矛盾是因为招的就不是男保姆而是只四体不勤的鸭,在此基础上她还不止家里一个,还是要跑到那种会所去……
这些事让他怎么跟军师讲啊,军师要是破口大骂怎么办?那揍他也不是,不揍也不是。
卓姨不是什么好人的事儿在倪航这里终于有了实锤,所以他确实经历了“被仰慕已久的异性询问愿不愿意被包养”这种事,这太令人心情复杂了。
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吃到嘴里的是什么,眉头一直皱在那里。
那些男人当然是品德败坏才会去当鸭子,但退一万步讲难道卓姨就没有错吗?有钱的女人那么多,肯定也不是个个都需要用这种极端方式解压的,还是会有一些愿意正常恋爱的人……
但如果卓姨真是因为不想恋爱结婚才一直单身到现在呢?以她的条件身边肯定不乏追求者,要是她有恋爱的心思没准这会儿孩子都俩了,哪还轮的着他这个迟生12年的在这儿想三想四的。
倪航的眉头因此缓缓舒展开,但很快重又皱起来——不想恋爱结婚也不能这样啊,她难道就不嫌脏吗?那些男人今天这个姐明天那个姐的,身上有没有病都不知道……
“哦——”这么一来倪航反倒想通了。
所以这就是家里红旗外面彩旗的原因吗?外面那些男的身上肯定不干净,所以才需要一个绝对干净的在家里,那这个其实也不能算是鸭子吧,可能可以说是……泡友?
本来倪航连这个关系也不能接受的,但是比起养鸭子,泡友听起来又温和多了。
所以卓姨属于是以男保姆的名义在家里放了个固定泡友,同时偶尔去洗浴会所消费。
再考虑卓姨说这个男保姆是个“新手”,那其实就是刚到她家不久,算算时间大概就是卓姨试探他不成就另找了一个,所以上次见面时就没再说那种话了,因为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原来如此。倪航终于捋顺了。
那卓姨还会再联系他吗?
他叹了口气——上次见面就是因为他遇上麻烦,主动发消息给卓姨想请她帮忙,那如果他不再想办法去和卓姨产生联系,他们之间是不是真就到此为止了?
军师被他叹得心慌:“你要不还是跟我说说吧,一个人闷在心里也不是个事儿。”
倪航起身把吃空的餐盒扔进垃圾桶,顺带拍了拍军师的肩膀:“这把你派不上用场,这把是高端局。”
*
当然这样的高端局,倪航自己也不会打,他的感觉就是一群王者中混入了他一个青铜。
甚至都还不一定混得进去。
少年思绪纷乱,吊在十八层高楼作业的日子却还没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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