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筂并不想理会,但她知道,即便是她不作理会沈子业也能找到她。在送上司离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到了旁边的酒店找他。
沈子业在大厅的一角坐着,正在讲电话,他的面容冷峻淡漠,讲话的语速不疾不徐压迫感却十足,周遭的温度仿佛都低了几度。
孟筂过去后他三言两语收了线,从头到脚的将她看了一遍,皱着眉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的?你觉得你现在适合上班吗?”
如果不是今天遇见她,他压根就不知道她竟然返回了这边。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旦有什么意外是非常危险的,他不知道她父亲和沈延習怎么会同意让她回来。
“沈总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孟筂顿了顿,说:“我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就不劳沈总费心了。我还在上班,如果沈总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她说着就要离开。
“孟筂。”沈子业叫住了她。
孟筂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问道:“沈总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您想继续说这事,抱歉,我并不会接受别人干涉我的生活,哪怕是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她的语气淡得很。
“你认为我是想干涉你的生活吗?”沈子业的语气沉沉的。
“难道不是吗?我在哪儿工作,什么时候工作,那是我的自由,并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
“是,你说得没错,那是你的自由。但医生说的话我希望你谨记……”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筂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看向他,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有分寸,用不着别人来操心。”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您这次已经帮了很大的忙,如果您觉得以前欠了我什么,这次也已经还清了。你不必有任何不必要的负罪感,而且,从前的一切,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不不不,应该是一厢情愿,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您看,我都已经放下了,您又何必再纠结?”
尽管这一隅很安静,没有别的人,但她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可实在不愿意再见面,索性一次说明白。
沈子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他像是没有情绪似的,任她如何冷漠脸上的神情不见任何波动。隔了半响,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才淡淡的说道:“你是在试图说服我妈?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孟筂有些恼,可看到那人那张清冷的脸,到底还是败下阵来,不再浪费口舌,径直离开。
她的车还没开回来,准备打车回公司。还在路边等车时沈子业的车就开了过来停在她的面前,说道:“上车。”
孟筂完全视他为空气,站着没有动也没去看他,只看后边儿是否有出租车过来。两人一时僵持着,最后有一辆空车过来,她快步往后边儿去拉开了车门上了车,前面的车这才驶离。
沈子业的出现到底还是让孟筂受了影响,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这让她心烦气乱。在喝了一杯咖啡后她烦躁的心绪渐渐的平复了下去,决定不去管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当初一厢情愿给沈子业所带去的烦恼远远不止这些,这也算是她该承受的。
周末她睡了一个懒觉,还没起床就听见外边儿吵吵嚷嚷的,起床打开门去看才发现对面在搬家,这边前段时间才搬来了一对小情侣,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走了又搬来了新的住户。
虽是邻居,但一层楼的人都不会有什么交集,她未去关注,睡也睡不着,索性往厨房去弄吃的。她现在的工作没有以前忙,社交也并不多,闲暇时间都在弄吃的,不光包了饺子放着,上周末一时兴起还包了包子,只需拿出来热热就能吃。
早餐后接到她父亲的电话,告诉她陈阿姨做了小菜,他已经打包好准备给她寄,让她注意查收。并问她有没有什么别的想吃,他一起寄给她。
孟筂想说让不用那么麻烦,但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说暂时没有。
父女俩现在的通话比以前频繁许多,孟其元问她周末有什么安排。孟筂还没有任何安排,但不愿意让父亲担心,说和朋友有约去看电影,还要去书店一趟。
挂了电话,她当真出了门,买了电影票独自去看了电影,然后去书店买书,再去超市采购日用品以及一个星期的口粮,完成这一切,她才返回家中。
天空阴沉沉的,她回到家中就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她庆幸自己回来得及时,不然恐怕就要被雨淋了。
她将超市里买回来的食材放进冰箱,将排骨玉米拿出来,打算待会儿煲汤。突然有点儿想吃面包,她拿了面粉出来,打算待会儿给自己烤几个红豆馅儿的面包,刚好食材都是现成的。
她现在不节制,每天不停的吃吃吃,她丝毫不怀疑一个月后她肯定得长上几斤。但那又怎么样?
她想起了在医院里控制饮食的那段时间来,更加觉得能吃不是错。
雨一直哗哗的下着,她炖了排骨烤好面包,正准备泡一杯茶坐下看书时,房门响了起来。
她过去开了门,外边儿站着的是物业,是过来催缴物业费和停车费的。以往都是她去物业交,这次因为住院忘记了这事儿,他们特地挑了周末的时间上门来催缴。
孟筂向人说了抱歉,请人稍等,回屋子里去取了钱出来。物业工作人员在开单子时对面的门打开来,屋子里的人走了出来。让孟筂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位新邻居竟然是沈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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