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蝶泳游得最好的,不止你们两个人;在亚洲,那就更多了,日本队一直是这个项目的传统强队,所以,你们的心态要放平,有成绩,固然好;得不到,尽力即可,不要被别人左右了你们当初选择这个职业的初心。”
如果是别的弟子,雷朋深绝对不会说出“尽力即可”的话,但荀朗和魏然是不一样的,他们自己何止会尽力,简直次次拼命,不需别人多言。
最后,雷朋深意味深长地看向魏然。
“魏然,你懂我的意思吗?”
魏然的不服,已经憋了一路,在自己最敬重的师长面前,实在不愿意继续装模作样。
他厉色道:“可是,办公室里那些人……”
“无名小卒,不重要。”雷朋深的目光,沉沉地压在两个弟子身上,“要记住,你们是要在世界泳坛留名的人。”
“我,和办公室里那些人,都不重要。”
……
因为正式集训要到津市,才算开始,所以,今天的训练,雷朋深给荀朗和魏然,没安排什么内容,就是按仰蛙蝶自四大泳姿,混合游了一小时。
雷朋深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程准他们三人身上。
“我不在这段时间,张教练带你们,你们给我好自为之,等我回来,测试成绩不理想,你们也不用在我队呆了,趁早滚,听到没有。”
“知、道、了!”
撒欢的快乐,直冲穹顶,藏都藏不住。
进了更衣室,程准他们就一直在讨论,等雷教练去了津市,他们要去哪个网吧打游戏,还是打通宵那种。
荀朗冲洗完,腰间裹着浴巾,坐在长凳上,日光从天窗倾斜而下,把宽背窄腰的男人,笼罩其中,虬结的肌肉,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泽。
荀朗垂头,忪怔了很久。
明天他要走了,棠意礼上次就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发了一通脾气,如果这次,他仍然不撂一句话,直接走了,她会怎么样呢?
还会不顾一切的找他吗?
恐怕不会了。
棠意礼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了,上次,如果不是在警局里见一面,可能他还没意识到,棠意礼对自己的避讳已经这么深了。
荀朗自嘲地笑笑,过年前,他还不想看见棠意礼,谎称回南市过节,故意避而不见,今天真的可以光明正大避开了。
他却舍不得了。
一梨制衣
荀朗坐在那,脑子里,不自觉又想起那天。
从警局出来,自己怀里抱着棠意礼的感觉,温软的,毛茸茸的,细小的力道,想要躲闪他身体里的异兽时,那烧红的脸和水汪汪的眼眸,叫他产生某种陌生的,冲动。
而且,那团火,越烧越旺。
没办法,荀朗忍了一会,起身回到淋浴间,拨成凉水,又冲了一回。
初春的冷水浴,实在考验人,冲了两分钟,荀朗的皮肤都泛凉了,可低头一看,仍旧于事无补。
那头兽,凶狠、张扬,不吃人肉不算罢休。
荀朗仰头,任由冷水,从脸上冲刷下来,实在无助,他只是回忆那天而已,竟然还是这样狼狈。
更何况是当天夜里,他几乎整夜没睡,甚至两次自渎,才将将平复棠意礼的身体带来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