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渚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周围,随後便说:“也许是你听错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病刚好,可不要再著凉。”说著便领著季阳向他的卧室走去。
将季阳送回了卧室,渚看著他再度安睡後这才放心地离开,只是……在合上房门的一刹那,渚的目光望向了他们刚刚走来的方向,眸色一片沈暗。
季旬与季凡把从弟弟那听到的怪异事情私下里向父亲说了,之後却如石沈大海一般再也没有了回应。
看著父亲那副并不意外的神情,纵使明知道父亲隐瞒了什麽,作为他最疼爱的儿子,季旬也无法从中得到任何可以安心的暗示,就在季旬的忐忑不安中,另一件事情却无从避免地爆发了。
一个清晨,季父离开家中後,客厅中突然传来阵阵的哭声与喝骂声,季旬与季凡同时从房中出来往一楼客厅而去。
客厅中还未来得及收拾的餐桌上一片狼藉,地下还有餐具的碎片,季阳在一旁哇哇大哭个不停,直到季旬与季凡来到季阳身边安慰弟弟後,季母的脸上仍旧是怒气未消,胸口起伏个不停。
“季阳,你以後不要说这些胡言乱语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季母这句话的严重性让季旬与季凡都为之神色一变,可是季母却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了。而一直哭泣个不停的季阳在看到母亲离去後,神色间更是慌张起来,趁著两个哥哥没有留意,就跑过去追上了季母。
“母亲!”
季阳在後面追上去叫著,他的叫声也换来了前面身影的停留。
季母转过身来看向小儿子,眼神中满是不耐,“季阳,我现在马上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没有时间听你解释,你要是对我这个母亲有什麽不满的话,完全可以提出来,根本没有必要拿那些餐具出气。”
“不是!母亲,我……”
季母根本不想听小儿子再说什麽,同时也看到了後面追出来的季旬与季凡,当下打断了季阳的话语,“好了,有什麽话等我回来再说,你也赶紧回去吧。”
季母正要转身离去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你就要这样走了吗?”
这个声音既似孩童又似成人,让人听到後心里一悸,季母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季阳,在对上季阳的眼神後,她心中的惊恐升到了最高点。
季阳此刻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那种冰冷刺骨的眼神,一眼望去就让人心中发颤,而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童的脸上。
接下来发生了什麽,季母根本就毫无印象,等到她再回过神来时,自己不知何时跌倒在地,正被季凡搀扶著起身,而对面则是季旬搂著同样满脸惊恐之色的季阳。
“把他、把他带回去!”季母指著季阳语气虚弱地说,同时也甩开了季凡的搀扶,脚步不稳地离开了这里。
季旬与季凡对视一眼,他们根本就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麽事,只是听到季母的一声尖叫,随後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东西一样跌倒在地,季阳的脸色也是惨白一片,浑身冰凉。
季旬与季凡此刻顾不得想上太多,连忙把季阳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同时一起回到客厅中。
季阳在季凡的帮助下,一口一口地将一杯热牛奶喝完,他感觉到身上渐渐暖和起来,就连神色也好了许多。
季凡看到季阳的神色好多了,这才在季旬眼神的授意下开口:“小阳,你刚刚怎麽了?还有,母亲那里是怎麽回事?好像、好像……”
遇见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样。
季阳的神色仍旧是那麽的茫然,听到季凡这样问,他只说:“我也不知道,不知道……”
看到季阳又有哭出来的迹象,两人便不再追问,哄了半天才让弟弟有了个笑脸,只是他们也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父亲那里是瞒不住了。
当季母故意错过晚餐时间回到家中,拒绝了管家用餐的建议,便神情疲惫地直接进入书房。只是在开门的一刹那,整个人却愣在了那里,因为往日她最常坐的地方此刻竟然有一个人已经坐在了那里。
“我记得当初我们曾彼此约定过,绝不会擅自进入对方的书房,而婚後我们也将这个约定履行得很好,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让你打破了这个约定。”季母神情不悦地来到丈夫前面。
听到妻子的说词,季父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快,只是神情冷淡地说:“我对打破当初约定的事情感到万分抱歉,只是我想,若是今天不在这里等候的话,恐怕今夜你连自己的卧室都不会进入,所以只好不请自来了。”
季母对於这样的解释并不表示出任何惊讶,因为她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早晚会传到丈夫的耳中,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丈夫竟然会如此的“迫不及待”,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还专门等著自己。
“如果你想问的是早上的事情,那麽我没有什麽好解释的。”
季父将全身的重量放在书桌後的靠椅上,他看著妻子说:“我并不想对你再老生常谈,只是想警告你,以後不要再用那麽粗鲁的态度去对待孩子。”
季母听後脸上的神情愤愤不平,她毫不示弱地向自己的丈夫辩解说:“那是你完全没有看到那个孩子做了什麽,如果是针对你如此的话,我不相信你还会这麽无动於衷!”
“我既然已经坐在这里和你说起这些,那麽我也就应该知道了能够知道的一切,这句话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