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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第1页）

男人：“都说了不要无视我！你们别以为人多就能仗势欺人了！”

“姜凝交给你了，你不是好奇这里发生过什么吗？自己问问他吧。”何礼遮住眼睛，“他长得太恶心了，我先走了。”

座椅上的男人花了很久才站起来，他的骨头被层层迭得的皮肤压在下面，他双腿直立起来后，那些皮肤都顺着重力滑落。他的骨架展露出来，他把皮肤卷在一起推到身体的另一侧。

姜凝跨过地上四处散落的脑袋，越是靠近这个男人，能看到的细节就越是多。

他的皮肤就像是浸在脂肪里的泡过一样，每个毛孔涨大浸满了油脂，月光下他整个人泛着诡异的油光。臭味和油腻的味道结合在一起，姜凝的眼睛被熏到了。

他站起身后，皮下脂肪也顺着一起流走了。他的皮肤只有薄薄一层附在头骨上。由于坠到地上的皮肤的拉扯，他头顶的皮肤被拽得越来越薄。本来泛着油光不透明的表面，渐渐地能映出头骨的形状，那些骨头像是马上就要扎破皮肤一样。

“你在这里杀了多少人？”姜凝还是向后退了一步，一方面是避开可能的攻击，另一方面是他实在是太臭了。

“我杀人？我只是让我自己在这个畸形的世界存活下来罢了。肚子饿了就要吃，觉得困了就要睡，人类不就是这样在地球上生活的吗？你连这些都要审判我吗？”

姜凝不解：“我为什么要审判你，我只是一个路人。”

“你们都讨论着杀了我了，还不是在这里当什么正义使者吗？小姑娘，我可不提倡你在这里搞什么英雄主义。”他抬手摸上自己的头，“我刚才可不是怕你，只是吃饱了消消食，你把我的储备粮弄伤了，现在我缺两个看门的。”

姜凝看不懂他的动作，那不像是拿什么卡牌的动作。

“我只是想问这里发生过什么，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你想知道？”男人的两只手上的皮肤都消失了，指骨直接和他的脑袋接触，他的手按上颅缝，手指用力，皮肤顺着脑袋上的缝隙撕裂开。“你们还带了那么多的丧尸？真好，我正好需要给我修建城堡的苦力。”

姜凝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卡牌，这个家伙看起来是要发动攻击的样子，应该在他动手之前就打断他。姜凝不打算让他达到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程度。

就让正义来审判他吧。

【正义之火以不义为燃料，紫焰所到之处，送上正义的祝福】

卡牌消散，紫色的火焰从他脚边的皮肤开始烧起，火光照亮整个空间，他身后的座椅污秽不堪，上面血迹层层迭迭干涸在一起。

“这火烧得还是不够旺啊，根本就不疼啊。”男人看着自己脚边的火嘲讽道，他用力撕扯自己脑袋上的皮肤，眼睛盯向姜凝的方向。“你想杀了我，还要看看你自己够不够格！”

姜凝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他的皮囊终于被撕破，整具骷髅从皮里走了出来。紫色的火焰向他的骨架蔓延，火舌爬上他的腿。

“你看看，这些东西对我造不成伤害。”他用手指触碰那些火焰，火舌顺势贴上他的胳膊，紧接着攀上他的脑袋。他依旧很自信，“你看看这些东西根本没有用，还有什么招都放出来吧！”

姜凝若有所思，难道他没有作恶？所以火焰对他没有伤害？可是这周围散落的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啊，就算不是他亲手杀人，他也不可能是完全无辜的，不被审判的。

“小姑娘，没招了？”男人笑意盈盈，他得意地看向姜凝。

姜凝后退一步问道：“你没害人？”

“我当然没有了，我是一个遵守法律的人，我有做人的底线。我是一个无辜的人，是一个受害者。你懂吗？”紫色的火焰爬进他的眼眶，火在他的眼眶中燃烧，接着越烧越旺。

姜凝：“你们一共就三个人，怎么做到的？”

“这很难吗？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可以了，向你们这样的好孩子不是会直接送上门吗？”他笑了，骷髅架子剧烈抖动。

“你们没有物资于是就杀害路人当作食物……但是你还把她们的脑袋架在那里，就像当作什么战利品一样。”

骷髅没有感受到被灼烧的痛苦，但是那些火焰依旧跳动着，越烧越旺，丝毫没有要熄灭的迹象。

“谁让那些家伙选了一条错误的路呢？”骷髅还要嘲讽一番，但是他的话语突然一顿，整个人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姜凝，“你……这个火……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火焰吞食着他的血肉，地上摊着的皮肤变成黑漆漆的碎屑。那团在他眼睛中烧着的火烧透了他的眼珠，姜凝看到火焰朝着他的大脑移动。

“我看不见了！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

男人还想说什么，他张着嘴，舌头消散成一团灰烬。

暂时停在这里吧

“解决了？”

火光彻底熄灭后姜凝慢慢走了出来，她没有回答姚义的问题，独自回到车子旁t，一言不发地坐到后座。

“先找个加油站吧，车子没油走不了多远。”何礼脑袋埋在地图里寻找着合适的地点，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点，“这附近正好有一个，我们可以到那边去看看。”

姚义坐进驾驶座拉上安全带，她从后视镜看了姜凝一眼。

“出发了。”姚义说。

车子扬起沙尘，惨淡的月光映入姜凝的眼底，她看着窗外的景物。

姚义去哪里了？

她们身后的“城堡”已经成为一片废墟，面前的马路上散落着孤独的汽车，远处的天空下有一串黑色的身影向她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