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钟愉太懂她了。
“换个对象而已,说不定一切就都好了呢?”
轻描淡写的,轻轻扫走一层她心上的雾霭。
沈弥没有出声,可是心底的声音在替她回答。
——不甘心。
如果甘心的话,这段时间她为什么这么犹豫?
明明婚事在即,可她心里一直空落落,总是无法着陆。
做朋友可以,做夫妻的话——
她倏然想起那天和周亦衡一起去应酬时遇到的那两个女生说的话。
“沈弥,周公子这种,你搞不赢的。”
她连一个感情戏都写不好,她又怎么会搞得赢盘根错杂的那么多件感情。事。
沈弥踟蹰着提出最后一项犹豫:“可我跟那个人、还不太熟。”
就这么结婚,会不会不太好?
“没关系呀,谁不是从不熟到熟的。正好,现实案例给你操练,你可以学习一下怎么处理这些问题。栀栀老师,这可是你最需要的哦。”人以群分,在某些方面,钟愉看得格外开,“而且你们又不是真结婚,交易而已嘛。”
一针见血,沈弥沉默。
她认真思考起这些问题。
这个乍一听很荒谬的事情,她也开始思考起了可能性。
沈弥陷入犹豫的沼泽,一时未能给周述凛答复。而他那边并未有任何催促的讯息。
或是耐心静等,或是他并没有那么在意这个事情,她答应与否,对他来说不是那么重要。
沈弥在想,这场交易比较得益的可能是她,所以他不会像她一样,如临大敌,而且这么重视。
她没有将这场约见告诉其他人,只是按在心底,兀自打算与思考。
沈家确实处于窘境,那天宴会之后,沈柏闻应酬不断,常常到很晚才回家。
她半夜起来去厨房还遇到过一次。
他的奔波她都收在眼底。
她反复看过几次卡里余额,清点过手中资产。数目不小,但要是想救沈家的火,还是杯水车薪。
在给新书查资料时,偶然翻到自己一个月前看过的一个信息,是国外的一个地方。
沈弥出了会儿神。
这是她原本打算着两年后要去的地方。
不和任何人,就只自己。
而不止这里,还有很多很多地方。原野、雪山、河川……
但要想对这边再无顾虑,她想先将他们的情还一下。
那位先生说得不错,这只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简单纯粹。
谈了感情的事情,总是麻烦。一旦不用去谈感情,这事儿就变得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