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也不敢平添事端。
挨几句骂又不少块肉,受着就受着吧。
只是她太没用了。
连自已的小猫咪都护不住。
宫人在宫后苑的柿子树下挖了个坑,伸出两根手指,嫌弃地捏起小猫咪的身子扔进坑里。
小猫咪如同一块破布落到坑底,一动不动。
宫人把土拨到坑里,又狠狠踩了几脚,把坑夯平。
她当时静静看着那一切,不敢说话,也不敢哭。
仿佛被埋进坑里的是自已。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这样被埋掉。
悄无声息,只有埋她的人骂骂咧咧,抱怨不已。
等宫人离开,她才走到柿子树底下,静静看着那个埋着小猫咪的地方,看了很久。
后来,她安静地回到清宁宫,没有提过小猫咪。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给它起个好名字。
清宁宫上下,再没人提到过这只小猫咪。
仿佛它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也再没出现过猫狗等活物。
只有在读书练字的时候,遇到“猫”字,陆行简会刻意地跳过。
这才会让她意识到,那只小猫咪真的存在过。
并不是她梦里才拥有过的小伙伴。
如今,他成了皇帝,她成为他的皇后。
他是想再送自已一只小猫吗?
苏晚晚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幽幽地问:“真的?”
声音带着不敢相信。
陆行简把她的碎发拢到耳后,眼神温柔而坚定:“真的。”
苏晚晚吸了吸鼻子,默默喝完粥,喝了药。
她现在,应该有能力保护自已的小猫咪吧?
她要给它起个最好听的名字。
要给它最好的待遇和呵护。
晚上睡下后,陆行简从背后拥着她,温暖的大手贴在她冰冷的小腹上。
一阵子暖流从他掌心流淌到她的小腹里。
身后男人的怀抱宽大又温暖,让人很有安全感。
夜晚分外幽静。
只是响起一声很低很低,几不可闻的声音。
“晚晚,我不会再让你哭的。”
苏晚晚大概是睡着了,没有任何回应。
第二一大早,有锦衣卫来复命:
“画像上的男子,是国子监监生余承恩,与杨稹是好友。”
“那幅《桂湖曲》,是去年杨稹在四川新都老家老家所作,桂湖是新都的一个湖泊,这首诗是杨慎送别其好友胡孝思所作,字画却被余承恩索要过去。”
来人顿了顿才道:“说是有位名叫马姬的姑娘,让余承恩找出那副字画给云青。”
陆行简听着这话,脸色微沉,朝卧室那边看了一眼,语气不耐烦地打断来人:
“这事你自已不能处理?这么早巴巴过来回话,是朕短了你俸禄?”
苏晚晚正好从卧室门口出来,听到他这火气十足的斥责,多看了那名锦衣卫一眼。
锦衣卫吓得脸色凝重,不敢抬头。
他没想到皇后娘娘会在这里。
刚才那话落在皇后耳朵里,岂不是叫皇上难做?
一个是刚娶回家的正宫皇后娘娘,一个是宠得无法无天的心尖上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