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政庭被一阵哭声吵醒,拧开台灯一看,汪澈蜷缩在被子里一边哭一边发抖。
汪政庭第一反应是他这是做噩梦了,他朝汪澈探过身去,掀开他蒙在脸上的被子,柔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汪澈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里划过惊恐。
汪政庭看到他这种眼神,更加肯定他是做噩梦了,他伸出手隔着被子轻轻拍着他的肚子,哄道:“别怕,爸爸在。”
汪澈却吓得一个哆嗦,躲到了一边。
汪政庭听一些老人说过小孩生病的时候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难道汪澈是看到什么脏东西被吓着了?
他下床把大灯打开,又把窗帘拉开,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即使有脏东西也该退散了吧。
想到这,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一个信奉科学的科研工作者,居然搞起了封建迷信这一套?
他返回床边去看汪澈,汪澈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爸爸,你怎么在我房间?”
“不放心你,就在你房间睡了。刚刚你梦到什么了,那么害怕?”
汪澈垂下头,说:“我梦到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你怎么都不肯原谅我。”
“什么错?”
“忘记了……总之就是很严重。爸爸,如果我真的犯了很严重的错,你会不会原谅我?”
“那要看是什么错,只要不是放火杀人奸淫掳掠这类伤天害理的错,都可以原谅。”
汪澈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汪政庭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想捣什么蛋?”
“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汪政庭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又降了一些,“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早餐,你昨晚就没吃饭。”
汪澈急着想销毁罪证,巴不得他赶紧离开,“饿了。”
“想吃什么?”
“随便,都行。”
汪政庭前脚出门,汪澈后脚赶紧把湿掉的睡衣换了。
唉。
汪澈重重叹了口气,然后抽了自己一耳光,狠狠唾弃自己:“死变态,死变态。”
汪政庭盯着汪澈吃完早点和退烧药,给他班主任打了个电话,给他请了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