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暗自吞咽了口唾沫,他怎么瞧着,新来的这姑娘和景思悦之间,好像有电光火石爆裂,枪药味闻着都心惊胆颤。
“你们聊。”他头皮发麻,一走为妙。
长桌上留下景思悦和苏安安,两人相对而坐,苏安安笑意不减,“我眼皮子浅不浅不重要,但有些人的老公,要是再不去捞,等判了刑,那可就真守一辈子寡咯!”
景思悦又没跟陆丞敖扯结婚证,谈不上守寡。
但这事却被景思悦记在了心里,无论如何她现在住在陆家,总不能霸占着他的房子,置他生死不顾。
自己就背着原主高中时期的书包,塞了些日用品和应季的两件衣裳,工资也才攒了两个月,拿什么去捞人?
景思悦下午请假回了陆家,抖散一堆东西在木架子床上,穿书以来,头一次眉头紧拧。
首先要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对方受伤严不严重,愿不愿意私了,应该不会是一笔小数目。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东西,急忙摸到了脖子处。
还穿着纺织厂的灰蓝色工衣,脖颈处空荡荡,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玉佩,落在景家没能带出来。
那块玉天然的冰蓝色,在翡翠还没普及大众时,大多人不认识,它是顶好的晴水种。
她从小贴身佩戴的玉狐狸,应该是亲生爸妈留给她的念想。
要是把玉佩拿起黑市卖了,或许能凑一笔赔偿金。
景思悦如此一想,马上付诸行动。
她急着出门,准备在天黑之前,在金沙湾和景家之间打一趟来回。
谁知,她刚迈出门槛,就硬生生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男人条件反射地抓住她,景思悦脑袋埋在雪白的衬衣里,鼻息间萦绕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她抬眼,看到的是一张俊白的面容,英挺的眉,刀削的轮廓,深邃的眸子沉冷幽暗。
“你?”
景思悦没认错的话,这男人不就是昨天她从车里拖出来,后来被卫生所接走的病号吗?
男人低垂着眼帘注视着她,蹙起了眉头,“你在我家做什么?”
他家?
他是陆丞敖?
“陆丞敖?你不是蹲派出所了么?”瞬息间,景思悦的心绪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她没想到自己随手搭救的会是自己的便宜老公。
更没想到,传言在吃牢饭的老公,居然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陆丞敖铁着脸,他执行秘密任务,暗自走访派出所一个羁押的罪犯,才被安排进去的。
村镇上人多嘴杂,传着传着,他就成不法分子了?
自个儿身份需要保密,不可能大张旗鼓去澄清,更不屑于对怀里的陌生女人解释。
他松开修长的手,放开了景思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在我家里。”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起景思悦,白瓷般的小脸温婉恬静,此时羽睫卷翘,黑眸如星,像是百货大楼橱窗里摆着的洋娃娃。
景思悦心里咯噔,脸上不存在过多的起伏,但她身体很诚实,脚步后撤,谨慎地远离陆丞敖,“我是你的妻子,之前…送过聘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