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姝婉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面上的苍白与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她内心的动荡。
上眼药
她的嘴唇轻轻颤动了几下,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尚姝婉强忍住心中的屈辱,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已不再如先前般自信从容,反而多了一丝僵硬。
“姐姐果然口才了得,姝婉自愧不如。”
“如果四妹妹无其他要事,我就不留你了。”尚卿雪淡淡说道,逐客之意明显。
尚姝婉心中满是屈辱,但她知道,今日已无法再与尚卿雪周旋下去,只能勉强一笑,行礼告退。
彩月见状,连忙跟上主子,走出尚卿雪的院子时,尚姝婉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尚卿雪,她休想得意太久!”
彩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尚姝婉,低声劝道:“小姐别气坏了身子。尚卿雪再如何刁难,也终究不过是仗着嫡出的身份。小姐如今即将成为大皇子侧妃,将来可是贵不可言,又何必与她争一时长短?”
尚姝婉闻言,眼中的寒意稍稍消减,但依旧难掩心中的愤恨。“她今日如此羞辱我,简直可恨至极!”她咬牙说道,心中已在盘算如何报复回去。
走到半路,尚姝婉忽然停下脚步。
“彩月,随我去寿禧院。”她冷冷说道。
彩月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主子的意图,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但面上不敢露出半分不满,连忙应道:“是,小姐。”
尚姝婉带着彩月来到寿禧院时,尚老夫人正坐在软榻上品茶。
见到尚姝婉前来,老夫人抬了抬眼皮,面上带着几分慈爱,“姝婉,怎的这时候来了?”
尚姝婉盈盈行礼,轻声说道:“祖母,姝婉今日是特意来给您请安的。”说着,她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似有话欲言又止。
尚老夫人看着这个最得她宠爱的孙女,见她神色有异,心中不免疑惑,放下手中的茶盏,温声问道:“你这孩子,今日怎的如此心事重重?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尚姝婉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祖母,姝婉不该在您面前说这些,只是心中实在有些委屈,忍不住想向您倾诉几句。”
“哦?你与祖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尚老夫人微微皱眉,心中越发感到不安,“但说无妨,祖母为你做主。”
尚姝婉见祖母态度柔和,心中暗自得意,但面上却仍旧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她低声说道:“祖母,姝婉今日去看望姐姐,想劝劝她安心接受这门婚事。谁知姐姐却对姝婉言辞苛刻,还……还说姝婉不配做皇子侧妃。”
说到这里,尚姝婉眼中泛起一丝泪光,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尚老夫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三丫头向来脾气倔强,或许是心中有怨。”她语气虽然平静,但眉宇间已显露出对尚卿雪的不满。
尚姝婉继续说道:“祖母,姝婉知道姐姐心中对这门婚事有所不满,可她毕竟是尚家的嫡女,应当多为家族考虑。姝婉这些日子为了筹备婚事,事事尽心尽力,却没想到……姐姐竟然如此对待姝婉。”
忌惮
尚老夫人听到这里,气愤的丢下了茶杯。
她本就不满尚卿雪的执拗,如今听到她竟然对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出言不逊,还敢看不起大皇子这门好亲事,心中的不满更是加重。
她冷冷说道:“她竟敢如此放肆,看来是祖母平日里对她太过宽容,让她忘了规矩!姝婉,你莫要放在心上,祖母自会替你做主。”
“谢祖母。”尚姝婉低下头去,嘴角带笑。
……
皇宫内殿,阴云笼罩。
萧贵妃站在窗边,手中捏着一封薄薄的信笺,她的脸色极为苍白,手指微微颤抖,连信纸都被她捏得发皱。
宫女秋雨站在她身侧,见自家主子神情异样,心中不由得一紧。
“娘娘,您怎么了?可是信上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秋雨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贵妃没有回应,目光依旧凝视着远处的天际,过了许久,她终于开口,声音冷冷淡淡,却藏着一股深重的杀意:“萧家来信,说是我三哥……已经死了。”
秋雨闻言,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连忙问道:“娘娘,萧大人怎么会……他不是一直在追查黎王的事情吗?”
萧贵妃微微闭上眼,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信上的内容字字如刀,狠狠刺在她心头。
几个兄长中,萧武俊留在京城为她办事,深受她信任。这次奉命追查黎王下落,查到了东郊庄子,牵扯到了尚丞相,本来都有了线索,原以为万无一失,可如今竟是横尸荒野,死因成谜。
“死在查丞相府的路上,呵……”
萧贵妃冷笑,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寒意,“恐怕这不是意外,而是丞相尚烬早有预谋。”
秋雨也深知丞相府在朝中势大,若说萧武俊的死是偶然,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说不准,还真是!
她颤声道:“娘娘,您觉得……这件事是丞相府做的?”
萧贵妃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寒光,“除了尚烬,还有谁有这个能力与胆量?三哥此番的确是为了查探丞相府,原本一切顺利,可突然传来噩耗,连尸身都处理得干干净净,连带的证据线索也全都断了。若非尚烬背后动了手脚,谁能做到如此彻底?”
“对了,吩咐你熬的汤药可做好了?”
身边的宫女秋雨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低声道:“娘娘,汤药已经准备好了,都是最上等的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