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唰”的一声,宝剑被再次取下。
没有片刻犹豫,沐姝用宝剑未生锈的部分将手掌划破。
殷殷红血缓缓流下,被她涂在了宝剑上。
这是她欠沐家先灵的,除非战死,沐姝都无法原谅自己。
舒沫捧着煮好的补药过来时,老远就听到了院子里有利落的破空声。
她快步走近,便看到卷起的残叶落花中,一道青色身影如龙腾虎跃。
宝剑划破冷风的声音和沐姝喘息的声音交融着,构成了院子中唯一的声响。
将最后一道招式耍完,沐姝呼吸陡然一变,手中宝剑如利箭般被内力甩出。
一道看不见的残影划过,地上便哐当一声,多出了一把穿了无数绿叶的宝剑。
“姑娘,补药炖好了。”
沐姝淡淡嗯了一声,将宝剑捡起擦拭好,才端起补药一点点喝下。
而这一番动作,舒沫也猜到了沐姝所想。
她语气苦涩,“姑娘,南州危险,就让奴婢陪你一起去吧。”
“不可,你家中父母还在等候,不能和我一起冒险。”
这声拒绝让舒沫鼻尖一酸,再开口时已经染了哭腔。
“姑娘,我就在外围,绝对不影响你发挥。”
沐姝没说话,这是她的底线,不管舒沫怎么说,她都不会同意。
而江晏景也是这么想的。
御书房内,江晏景一身黑色锦袍,正拱手向皇上请求。
“父皇,儿臣借禁军一用。”
皇上正看着奏折,头也不抬的问道:“做什么?”
“围将军府。”
此言一出,本来平平淡淡的皇上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生的犟种。
“你疯了?你好端端围将军府干什么?”
是守卫,也是防线
江晏景依然沉稳,语气平静,“阿姝要去南州,儿臣不能让她真的去。名义儿臣已经想好了,就说有骊国细作潜入上京,派禁军为保家臣安全。”
凭空捏造的骊国细作气的皇上奏折一扔。
他指着江晏景,威严眉眼此时只有愤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么大的动作就为了不让沐姝去南州?你知不知道你此举会引起上京恐慌?”
像往常一样关在宫中不可以吗?
为什么非要搞这么大的动作!
但江晏景就像死脑筋似的,瞧着皇上发怒了,便迅速跪了下来。
但是就是不愿意改变想法。
“父皇,儿臣心中有数,绝不会引起动乱。”
一旦涉及到沐姝,自己这个儿子就跟头驴似的,怎么拉都拉不回来。
皇上气的胸脯起伏,但看着江晏景那坚决眼神,只能拿起桌上虎符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