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连睡前故事都只是在敷衍吓唬我!”牧弋完全听不进霍森的话,它猛地甩开霍森,自顾自埋怨,现在霍森说什么,在白狼耳中都只是诡辩。
哪怕,霍森说它想留下来。
“霍森,你就是想和我睡才来找我的!”牧弋抬起前爪用力抹掉眼角未落的泪花,白狼做出攻击的姿势,几乎是怒吼着喊出这句话,等声音顺着空气传到霍森耳中,牧弋也一同扑了过来,狠狠咬住霍森后颈。
“你有完没完?!”白狼想做什么,霍森心知肚明,它开始剧烈挣扎,试图甩开咬住自己的白狼,但趴在脊背上的牧弋完全不松口,在霍森的激烈的动作下,它听见了牧弋极小声的呜咽。
霍森挣扎的动作顿时慢下来,它看不见牧弋的表情,不过用尾巴想都能想到牧弋的面色会有多难看,又想到自己即将离开,霍森慢慢软下了身体。
也罢,反正都要走了,小弋想睡就睡吧。
白狼咬住自己后颈的力道还在加重,牧弋完全没有因为霍森的顺从而变得温柔,但也还在霍森的承受范围内。
“操!”
霍森吃痛,白狼不由分说就把自己挤过来,不似初次的无心,牧弋这一次故意即刻成结。
“你不喜欢我成结,我偏要成结,让你肚子里全是我的东西。”比起身后的疼痛,让霍森更受不了的是牧弋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污言秽语,脏得猎狼犬想转头就走。
但成结的事实已定,霍森此刻也踹不开黏在自己背上的牧弋,霍森第一次如此烦躁犬科动物的这个功能。
“要做就好好做,不做就给我滚开!”本想给牧弋留点美好回忆,但白狼一反常态的表现也彻底激怒了霍森,常年姿态都居于上位的它,又怎么肯被牧弋,侮辱着踩入泥沼。
“霍哥,你不想和我做,那你是想找安德吗?”牧弋神色阴郁地凑到霍森耳边,张开嘴,用犬齿抵住霍森耳根,大有把猎狼犬的耳朵整片撕下来的意向,“还是说,已经死透的沙克尔?”
“牧弋。”猎狼犬的身体因为牧弋的贴近极速升温,霍森才把自己发红的耳朵挣脱出来,它冷冷开口,声音微颤,尽管白狼今天的活烂得要死,然而霍森对喜欢的小狼依旧有着十足的占有欲,“再在这种时候提别人的名字,我就送你去和母狼做伴。”
“……母狼,我又不喜欢母狼。”牧弋故意曲解霍森的威胁,不可否认的是,牧弋在听见霍森不乐意自己提别狼名字的时候,爽得头皮发麻,愉悦感在狼耳中狂欢,但白狼的脑热也一同水涨船高,牧弋桎梏住霍森的同时,把自己飘在了半空,“我只喜欢霍哥,霍哥给我生一窝小狼。”
“你再给我说一句……靠!!!”狼言狼语愈发不堪入耳,霍森再也无法容忍牧弋继续放肆,它弓起脊背,准备将强行成结的牧弋踹开。
臭小子断了更好。
但和霍森一同度过整个特殊时期的牧弋,又怎会让自家霍哥又一次脱离自己掌控,猎狼犬不受控制地后腿一软,重新趴在了地面。
…………
迷雾散了又起,起了又散,霍森疼得咬牙切齿,而白狼也在嚣张过后,哭湿了霍森脊背上的长毛。
“霍哥,不走好不好?”白狼弱弱出声,带着祈求,没了先前的张狂。
霍森毫不客气地把牧弋踹翻到地上,猎狼犬身后的尾巴耷拉着,看着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白狼满肚子火。
多大点事,出息!
霍森毫不怀疑,这小子迟早把自己哭背过气。
“走了,敢追过来,我咬死你。”霍森这下真成了瘸子,尾巴底下不能明说的位置随着走动的动作火辣辣地疼,它越发嫌弃牧弋这糟糕的技术,走了两步没忍住又跑回来。
——再踹了白狼一脚。
最终,霍森还是没狠下心把牧弋那玩意咬掉。
眼睁睁看着霍森越走越远,牧弋一口气没哭出来,生生将自己憋晕了过去。
身后发生了什么霍森不关心,猎狼犬现在一步一瘸,正缓慢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霍森背上微卷的长毛被牧弋揉乱,打结成一团,看上去好不狼狈。
想到养大的狼崽子昨日的作为,霍森一路骂骂咧咧拐回木屋,身后伤口拖累之下,它走得极满,等它抵达木屋,屋内的灯都已经全灭,只有门口还有一盏小灯,泛着微黄的暖光。
霍森没敲门,它趴在木门前的台阶上,就着灯光,把自己沉入乱七八糟的梦中。
——
天色大亮,牧弋也终于缓缓睁开双眼,白狼的眼角红肿成一团。
昏睡一觉以后,牧弋彻底冷静下来,昨天的白狼有多狂躁,今天的牧弋就有多懊悔,牧弋把自己泡进了冰湖中,对着湛蓝的天仰天长啸。
狼嚎声嚎着嚎着就变了调,变成了又尖又细的哭嚎,牧弋半放下自己新任狼王的架子,一只狼缩在湖中大哭。
贝塔也不敢轻易走过去安慰小狼王,刚才卡罗才靠近湖面,牧弋就急得把自己呛了一大口水。
似是泡够了澡,又或许是牧弋再也闻不到自己身上浓郁的猎狼犬气息,才慌乱地把自己从湖水中捞出来,缩到灌木中的一块巨石继续后面壁。
牧弋也知道自己真的惹霍森生气了,前往木屋的路线白狼熟得不能再熟,但它却不敢出现在霍森面前。
霍森一走,仿佛将牧弋的魂也一并带走,白狼这几日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前几天还能敷衍狼群捕猎,从三天前开始,白狼捕猎也提不起劲,安德又一次瞧见牧弋对着一只狍子哀声大哭之后,彻底放弃了让白狼一同狩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