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周佩弦毫无异议,了然地略一扬眉,上了路。
一到家?,宋千翎简单冲了个凉,便一头扑倒在床上,长睡不起。
积攒了两年?的疲惫好似自此刻释放,或许还要更久些,追溯到填报志愿的时候,甚至是幼儿园的她勇敢反抗,却?被劈头一顿责骂的时候。
一觉醒来,宋千翎睁开眼?,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她下床拉开窗帘,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有几分恍惚。
推开卧室门,周佩弦正倚靠在沙发上看电影,听见动静,他暂停屏幕起身?:“饿了吗?我现在去把菜热一热。”
宋千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来帮忙吧。”
本以为她很快就能醒来,周佩弦下午就做好了饭菜。
好在只是需要回锅加热一下,没什么技术含量,两人一人一口锅,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共同?忙碌着?。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宋千翎面带歉意,“你是不是饿了?”
“没有啊。”周佩弦熟练地翻炒着?,“亏得你没扔那些零食,我吃得可饱了——哦当然,正餐和零食装进的是不同?的胃。”
宋千翎忍不住被他逗笑了:“那回头再?买一点?备着?吧。”
周佩弦扭头瞥了她一眼?:“备在你家??”
她没敢去应他的目光,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家?。”
向日葵被修剪好插丨进花瓶,放在了餐桌上。
不知是花太漂亮,还是菜确实好吃,这离职后的第一顿饭,宋千翎越吃越香,以至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一半突然发笑,确实有点?神经兮兮的,倘若在家?里,少不了被父母用筷子抽。
但现在,面前坐着?的是周佩弦,一个比她还要不正经些的人。
所以他什么也不会问,只会陪她一起笑。
两人在欢笑中结束了这顿晚餐。
时间尚早,早到还能做很多很多事,或者把一件事做很久很久。
明天,她不用去带早读。
明天,不会有家?长向她咨询。
明天,没有领导向她布置做不完的任务。
不止明天,是以后的每一天。
她情?不自禁地昂头,袒出纤白又脆弱的脖颈,十指死死扣住周佩弦坚实的脊背,像于?激流中抱紧浮木的落水者。鼻腔里充斥着?他的气息,填满了她的每一处。
不管以后的路要往哪走,此时此刻,她想全部浪费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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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万算,她没能算出自己忘了关早起的闹铃。
翌日清晨,宋千翎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身?边同?样被吵醒的周佩弦,抱歉一笑:“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