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子姒昭的名字,明怜袖中指尖微颤。
可她与尊贵的王朝公子其实并无关瓜葛。
尘埃太渺小,轻飘飘的,一下子就吹拂掉了,而月辉亘古不变。
明怜与驿馆小哥打听完,又借了一些驿馆中存放的棋道相关书籍。
虽然她学过,知晓,但是她不敢放松,要好好地温习,学习。
回到房间,独自翻看棋道相关的书籍,看着黑子、白子交锋、拉扯的论道,明怜的心一点点静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夜已很深,明怜忽然听到外面响声,这才从书籍中回神,她打开窗子,力道平稳,看过去。
见来与公子姒昭商谈政事的官吏、名士陆陆续续离开。
他们脸上神情满意。
想来椽县未来会有不错的发展。
明怜想到自己的卖身契,她心中牵挂着,有点焦急。
不知道庆谷大哥到椽县县衙后有没有找到她的卖身契。
她没敢奢望公子姒昭会对她的卖身契上心,他那么忙。
明怜看着人群离开驿馆,她阖上窗子,心中虽焦急,却没有立即起身出去。
明怜看到庆谷在人群中穿梭,与卫士严肃吩咐着什么,没有空闲的样子。
何况,天色太晚,不方便打扰。
她不想增添麻烦。
明日再说,明怜耐住性子,继续翻看棋道书籍,只是心不静,没有一点倦意。
她拿起纸笔,临摹着棋道上的策略,并随手画了粗糙的棋盘。
白子、黑子交锋,不动声色蚕食,总有一方,会将另一方困入天罗地网。
缝隙
◎公子姒昭垂眼,默不作声。◎
“公子,都交代妥当了。”庆谷忙忙碌碌了一大圈,回到雅间与公子姒昭汇报。
“椽县县令和长史已除,败政毒瘤又少了。”庆谷虽然忙,但神情高兴。
姒昭温润轻笑,眼瞳中有幽幽森然,“惊喜也给太子送过去了?”
男人身形高挺,穿深色衣衫,清润矜贵中透出不可触及的漠然。
“公子,送过去了。”庆谷道,“只是……公子,太子若是生气,在天子跟前说点您什么话,天子误会您,怎么办?”
太子昏庸,可终归是嫡出。
庆谷虽然尊敬温润、果断的公子姒昭,但他也是臣,臣民的拥戴还不够,天子若是对公子姒昭生气,情况并不好。
公子姒昭垂眼,桌案炉子中的熏香氤氲,模糊了他的面容,他语气淡漠,“离得远,他的话才会颠倒黑白。”
庆谷一愣,琢磨过来,“公子,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回去了?”
“此次各地彻查,大多有成效,余下之事交由司寇府他们来办,庆谷,你与我回都城。”姒昭如玉手指拨弄了下熏香白烟,漫不经心的,指骨关节利落,眼中黑沉。
庆谷点头应是,离开前,庆谷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