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照着我历史老师的字体练的,”陆清鸢跟她说起自己练字的事儿。
“刚上初中的时候,我的字就跟鸡爪子似的,有时候着急写作文,作文交上去,老师有些字都认不出来,说了我几次后,我就下定决心要把字练好。”
“我们班的历史老师写的字就很好看,我厚着脸皮求了她一帖字,然后反复练。”
说起自己的历史老师,陆清鸢的眼睛有些发红。
郑晓欣轻声问道,“你老师怎么了?”
“自杀了。”
陆清鸢还是没绷住,想到那个温柔的老师,含泪道,“初三上学期开学的时候,我们换了历史老师,班主任说,原来的历史老师出了事。”
“后来我们去了解,才知道她自杀了,其实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不开。”
陆清鸢掏出手绢擦掉眼泪,“我们想去拜祭她,可班主任说她的家人带着她离开了这个镇子,至于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郑晓欣揽住她的肩膀,无声地陪伴着她。
快要结婚了,陆清鸢自己倒是没什么可准备的,但家人却忙得很。
陆父三兄弟在给她打箱子、柜子等做嫁妆,陆母三妯娌也在做衣服裤子。
嫂子们则是在核对席面应该怎么做,请哪些得力的婶子大嫂们过来帮忙做席。
陆清军因为人小,被划分到家生和路生那边,让他别在旁边捣乱,带侄子们去。
“姐,”陆清军看着在屋檐下坐着看书的陆清鸢,凑过来在她身旁坐下,“结婚以后,你是在生产队,还是跟着姐夫去县里啊?”
“县里,他把房子都租好了。”
陆清鸢说。
“县里啊,”陆清军叹了口气,“那我见你,就要去县里咯?”
“对啊,”陆清鸢抬起头看过来,“舍不得我?”
“嗯,舍不得,”陆清军点头,“哥哥们结婚,还是在院子里,有了嫂子,后来又有了侄子,家里越来越热闹,可你结婚,就走了。”
家里少了一个人。
陆清军总算明白他那些小伙伴们,为什么会在姐姐们出嫁后,说一点都不习惯了。
陆清鸢笑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舍不得就常去县里看我,我给你报车费。”
“好呀,”陆清军嘿嘿一笑,“我两天去一次,会不会被打断腿?”
“会,”陆三叔没好气道,“你打秋风也不能这么勤吧?”
“谁打秋风了!”
陆清军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我是去看姐姐!”
“就是,”陆清国点头,“一天去三次才算打秋风呢,时不时啊小弟。”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