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衍气笑:“我就要吃呢?”
安知行:“夏总,您别为难我。”
“谢谢安秘书,我……”秦意浓想借口说自己宿舍没有冰箱,不方便收下。
夏时衍强硬地从安知行手里抢走,失笑说:“谁乐意吃他的,不为难你,我不吃,我替我秘书收了,你去忙吧。”
安知行微微无奈,也不能再从夏时衍手里抢回来了,只得进去汇报。
夏时衍抢了东西心情不错,想寻个休息间带秦意浓去尝甜品。老夫人做甜品的用料肯定都是珍稀的上好东西,甜品里兑的酒也会是庄园珍藏,他没老夫人大方,还没开过百十万的酒调到甜品里,他这回沾了秘书的便宜得尝尝。
刚要抬步,夏时衍偏头往秦意浓身后瞥过去一眼,又看回秦意浓脸上,不露声色地说:“我看晋聿桌上的赞助饮料不错,你去楼下办公室问问能不能给我们免费来两箱,不免费不要。”
秦意浓却不是好支走的人,她定神沉吟两秒,回头望向自己的身后。
还没看清,夏时衍忽然抬起甜点盒子挡在她脸边,一边力量奇大地拽她手腕将她推到门里面去。
门“砰”的关上,过了几秒,她听到门外女人的声音:“夏总,我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投资商撤资,资金链断链,供应商也毁约,我公司要完了。小夏,阿姨和你妈妈也是好朋友,你帮帮阿姨,你跟晋先生说说好不好,阿姨求你了。”
夏时衍没有情绪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远离这道门:“盛总别这么说,我母亲为人正直,可没有派两辆车的人要报复人家女孩子的好朋友。”
盛雅焦急的声音陡然尖锐:“那是晋先生误会了,我只是想和小秦秘书谈谈而已!”
门外女人应该是蒋少的母亲,秦意浓想。
刚刚她转头向后看时,不止瞥到一个人影,还有三四人。
不确定需要吸氧的夏时衍能否对付得了,而且他手里还拿着甜品,秦意浓不声不响地拉开门走出去。
“秦意浓,”盛雅回头看见她,向她快步走来,高跟鞋崴了脚,爱马仕包包高高飞起,她扶着披肩继续扑向她,语气恳切请求,“我是蒋乾斌的母亲,他那天晚上不小心摔坏了你手机,是我对他管教不严,都是我做母亲的错,但他现在腿已经瘸了啊。你帮我向晋先生求求情好不好,还有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我知道你家破产了,你现在很缺钱,还有你爸杀……”
后面的字句戛然而止,远远离去。
仿佛飘浮进了无法传播声音的遥远真空中。
她被人在身后捂住了双耳。
捂她耳朵的双手手掌宽厚有力,鼻息间涌入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和沉香的清幽味道,她被按着靠进他怀里,后脑抵住他沉稳起伏的胸膛。
好似仰躺沉入海里。
海面上的所有声音都被海浪声带走,没入海里的耳边只留下嗡嗡流动的他掌心的血液声,与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溺水感是短暂的。
秦意浓短暂的失神放空后,抬眼对上了?蒋少母亲的惊恐目光。
其实她没有什么不能听?的,晋聿多?虑了?,她轻拍晋聿手背示意他放开她。
晋聿放开她,但下一秒,他手覆在她肩膀上,俯身?在她左耳边说:“你应该不想我在公共场合咬破你嘴唇,对吗?”
秦意浓瞬间咬住嘴唇,半个字发不出来。
“所以听?话,等她向你道歉。”他说。
接着她被他转了?半圈,背对他变成面对他,晋聿面色很沉,沉得她更不敢出声。
两只耳机塞入她耳中,降噪效果出奇的好,仿似进入另一个空间,周围一切声音甚至世界的声音都消失变得安静,与被捂住双耳不同,没有流动的嗡嗡声。
但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让她感到不安,她抬手要摘下耳机,左手忽然被他完全握在他宽大的掌心?里,完完全全被他包裹住。
她暗暗挣扎,只被他攥得更紧。
“我不需……”
秦意浓抬头,晋聿的掌心?朝她头顶按了?下来。
沉沉地按在她头顶,她刚要动一点?,他就作势要将手掌从?她头顶向她后脑按去,仿佛下一个动作就是按着她要咬破她嘴唇,让她动弹不得,让她再难开口。
秦意浓渐渐放弃抵抗,余光视线里,她看到罗泉从?走廊那边走过来,看到安知行从?里面走出来,很多?双脚凌乱地经过她身?边。
直至这一首歌停止,在耳机空旷的空间里,隐约传来女人的哭声。
又?过片刻,她被他松开,被他取下一只耳机,她转过身?去,蒋少母亲身?后的那些人以及罗泉都已?不见,难堪混乱的场面已?经过境,走廊那边只剩下在竭力保持冷静的蒋少母亲。
“抱歉,秦小姐,”盛雅红着眼睛走过来,对她鞠躬,“我为蒋乾斌对你的所有不尊重向你道歉,为我刚才对你和你家?庭的侮辱向你道歉。对不起,秦小姐。”
秦意浓微微垂眼,安静几秒说:“感谢您的道歉。”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她也?说不出一句没关系,便感谢了?这一次被尊重,即便对方是在晋聿的强势施压之下给?出的态度。
晋聿牵着她手始终未放开,带她走到夏时衍面前:“这里安秘书?处理?,甜品给?我。她陪我进去录制。”
“她”自然是指秦意浓。
秦意浓询问地望向夏时衍。
刚刚那几分钟发生了?很多?事?,包括她现在正被晋聿牵着手,秦意浓心?里忐忑,但也?只能表现得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