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
“崔南雪,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往肚子里吞?”
“怕什么,如果是毒药,王云骓怎么舍得让你吃。”崔彻注视着她,“是不是忍下那种啮心噬骨,你就肯原谅我一回,阿九,总之我没有负你。”
他僵了一瞬,“为什么我有种燥热的感觉?”
贺初大惊失色,“王云骓说,它会在两个时辰后,发挥效用。”
崔彻无语:“王云骓,王云骓,他有那么童叟无欺吗?”
贺初道:“你快想办法把它吐出来,一般的人熬不过去,习武之人,要有足够的定力,才能做得到。”
“定力?”崔彻狐疑道:“什么药需要定力?”
贺初脸不由地一红,“如果有人肯对你以身相许,你就不必忍受那种痛苦。”
崔彻恍然,笑出声来,“王云骓,亏他想得出来。”
他一盏唇丽如春花,似笑非笑。一双眼敛了春水,含情凝睇。是得意,又似蛊惑。是调笑,更像探寻:“那你愿意吗?”
折腾
还没等贺初反应过来,崔彻逼近她,轻吻她颈间的肌肤,一路往下,向深处探索。
她且惊且怒,用手揪着他衣襟。他却浪荡地笑一声,顺势倒下,一只手摸向她的蹀躞带,偏偏她的蹀躞带藏有太多玄机,他摸了小半圈,也不知怎么解下,改从脖颈处,直接将手伸进她衣下,盘旋抚弄。
一股奇异的热流漫了上来,贺初眼神迷蒙,听见他的笑声,这才是她熟悉的人。也不知她是不是在自欺欺人,总之,茶花林里那个小心翼翼、异常谦卑的人,此时此刻,越发缥缈得不可信。
他孟浪地挑掉她抹胸,当着她的面,亲了亲上面猛兽的刺绣。接着,濡湿的吻,席卷他抚弄过她的地带,她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既痛苦又甜蜜。崔彻把着她的手去解玉带,见她还想负隅顽抗,摩挲着她的手背,意味不明却极尽蛊惑,“不是说得很大胆么?能牵到某位郎君的手,能亲到他,还要矜持做什么。”
“那我呢?”他将面孔探到她眼前,见她不知是心折还是恨意,溅出一滴眼泪,啜了去,挑衅道:“要我,还是不要?”
要吗?
明明身体比心诚实,要了又何妨。“以后别来纠缠。”她在玉带上轻轻一按,玉带便散在了书案。崔彻再无掣肘,除去她那件银灰暗花外袍,揉成一团,扔在脚下。她就是穿着这件外袍,跟卓韧一起在井里待了几个时辰。万幸那丸药她想留给他,否则听信了王云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贺初不明所以,心疼她那件衣裳,欲起身看一眼。崔彻袭上来,一边把他晚间穿出去的薄裘铺上,以免咯着她,一边褪尽她剩下的衣衫,在月下一寸寸抚摸,一点点亲吻。
她冰凉的肌肤在他磋磨下,沁出薄薄的汗,被他一一舔舐。她羞得不敢看,微偏了头,却瞥见墙上两人的影子,错错落落,起起伏伏。他披散着发,似一只强悍又魅惑的山妖,似要将她吞噬殆尽,而她却如纤弱的藤花攀缠着他,欲坠不坠。她只得失魂落魄地回转头,神魂越飘越远。
他几次攻进去,她却吃痛。他只得一边哄,一边休止。浮云遮了月,周围暗淡下来。崔彻蓦然伸手,捂住她的眼。眼前是彻底的黑,下一瞬,只听他沉声道:“你是我的人,休想逃。”她被他送入云端,她听见他发出一声她从未听过的轻响,崔彻将自己揉尽软玉温香里,不动了。
周遭的一切都停歇了,唯有他身上的冷香,随着夏风拍打着她。
他松开手,指缝间,她看到窗外云穿过月,和月越走越远。
室内两三点烛光,微微跳动。崔彻啄她的额心,“疼吗?”
贺初摇头,这和平日里练功的伤痛不太一样,但也能忍。
“药劲过去了?”她问。
崔彻翻身下来,在微光中默默抚摸她,过了好一会,才道:“我们本应如此,跟它没关系。”
贺初吃惊地看向他,“你没吃?”
崔彻轻嗤一声:“你都不吃的东西,给我吃,我有那么傻吗?只是放进嘴里,沾了一点,很快就吐出来了。”
难怪王熊明明说,那药两个时辰后才会起作用,他却立刻说燥热呢。也难怪她几次吃痛,他都能控制住自己。
见她不语,“生气了?”崔彻解释:“药怎么能乱吃呢?万一你狠下心,对我不闻不问,我得在凉水里泡上好几个时辰,又要大病一场。”
贺初盯着他,“也就是说,你之前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当然知道。”崔彻道:“我闻一闻便知道了,王云骓那点雕虫小技,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那你还一口吞了骗我,还说,如果你生生受了那种痛,我能否原谅你?崔南雪,你的话,到底哪句是真,那句是假?”
崔彻握着她的手,摸着自己胸膛,是负气,也是挑逗,“不管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对你的心总是真的。你又不傻,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贺初颓然将手抽走,他看似百般索取,放浪不羁,实则处处熨帖,她吃痛的时候,他差点就放弃了。
崔彻从衣带里取出那半丸药,掰下一点,递给她,“现在倒是对症了,服用后,便不痛了。这话你还愿信吗?”
她试图去接,“你似是精通得很。”
他避开她的手,喂入她口中,“并无玄妙,你以后就知道了。”
药丸渐渐消融,升腾出一股子热气,果然抚平了她的痛楚。
她起身,背对着他,穿好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