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司雲说他知道了,带着些许的疲倦,只让符忱先去洗澡,说累了一天,早点躺床休息会好一些。
“那你会陪我去吗?”
符忱迟来地想起那件事:“我差点忘了,爸爸今天和你聊了什么,跟我有关的吗?”
戴司雲微侧着身,像在犹豫着某个决定,嗓音低哑:“他们想带你回去检查身体。”
符忱怔了好久,追问道:“他们……”
“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
他也不是笨蛋,脑袋里设想无数种可能性,但戴司雲总是反应更快,俯下身,安慰似的亲了亲嘴角:“别想太多。”
符忱又追上来,下巴抵着肩膀,像纯良无害的黏人小狗:“我感觉你今天有点奇怪,是不是我的身体变得更不正常了?”
戴司雲哑然,小心翼翼地抵住额头,用几乎难以听到的声音说:“对不起。”
符忱隐隐变得不安,笨拙地抱紧他,非要让他收回这句话,问道:“发生什么了?”
戴司雲目前无法言说:“我要回伦敦过年。”
“没办法陪你。”
“抱歉。”
符忱丢了魂魄那般,总觉得不止是如此,试探道:“有现在没办法对我说的话吗。”
“有。”戴司雲并不想骗他,“现在说了会太早。”
“那……”
符忱尝试稳着情绪,声音逐渐低下去,“你希望我去温哥华吗?”
戴司雲没有犹豫地点头。
符忱的神情明显慌乱,追过来,像被抛弃在原处的可怜小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
戴司雲也难以自控状态,轻抚着脸,小声哄道,“怎么会不要你。”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符忱不清楚,却又隐约感知到,身体疾病是所有问题产生的根源,回想起陪伴父母逛港城,很多个不经意的时刻,傅永宁和温燕都很关心他的身体。
所有的行程都已确定,当时没有拒绝,如今的符忱握着手机,想要问出个究竟,哪怕自己晚些再飞温哥华也不成问题。
可戴司雲没让他这么做,夺过手机,还用着亲吻的法子,把符忱逼得求他还手机也没听进去,只耐心地哄道:“陪爸爸妈妈去吧。”
“我过完年会去找你。”
“好吗?”
符忱清楚戴司雲的家世背景,爷爷和外公都在伦敦,平时家教格外严格,本就不可能共同前往温哥华陪他过春节。
“……我知道了。”
符忱听他的话,但前提是不能有事瞒着不说,戴司雲顿了顿,承诺道,“送你到机场那天,我都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