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头,已经待了快5分钟了。
李砚凉他们到哪了?
进到对面的密室里,看到棋谱没?
霍峥炎收回手,在门前抱着腿坐下,眼神死死地盯着棋谱,目光一动不动。
头上是西方七宿白虎,对应的数字他也记下了。
密室里只有一盏烛火幽光。
时间推移,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肩膀颤抖,指尖狠狠地一次又一次掐进掌心。
恐慌和难耐,使他浑身发抖,甚至开始反复如复读机一样开始念:
“奎1+7娄3胃3昴7毕7觜3参7……”
漫长的折磨使他不由自主地缩到角落,妖冶的眸子没了往日的游刃有余,眼里写满恐惧。
过往的回忆将他反复拷打。
霍峥炎不得不拿起玻璃碎片,往身上划出深深的痕迹,用游戏中近乎真实的痛感体验,来逼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
他明白这游戏的解法,也知道那些黑曜石的用途。
可是如果李砚凉那边不配合,这一切都白搭。
他甚至打开系统,焦虑而满心慌乱地想要联系闻晟,却发觉完全没有信号。
霍峥炎手一抖,终于明白此时他只剩他一个人。
他成了一座孤岛,一次又一次。
霍峥炎盯着棋谱的眼神甚至变得癫狂、充满狠厉和杀气。
不管是谁,只要对方敢动車七或車二,他保证能把黑子杀得片甲不留。
就算是李砚凉。
他也得杀!
废墟
“咔哒。”
黑方动字。
霍峥炎死寂的眼中,出现了一道光。
顿时,血腥与杀意烟消云散。
底线5是“将”。
士5回了底线4。
主动成了红方底线炮1的跳板。
霍峥炎猛地站起身。
他手指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底线4上的灰色小石子,发生了这般不可思议的移动。
这时候,如果他走炮1跳5,红方就能赢。
但不行。
他抬头看了眼西方七宿。
嘴角勾起笑,忍着令人窒息的难受,把红子位于咽喉线上的“兵2”给平一步挪开。
地道。
其他人都傻了。
“凉哥?这棋是这样下的嘛?这不是……妥妥的送人头么?”
骆磷点头:“是啊……”
李砚凉落完棋子的指尖猛颤,紧张,焦虑,恐惧,使他如锅上的蚂蚱一般煎熬。
李砚凉不做声,死死地凝视着左侧底线上,代表红方炮1的灰色小石子。
他甚至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霍峥炎那家伙经常越界,做过分的事,那天晚上还把他压在墙壁上图谋不轨。
这人品行这么恶劣,会不会借机嘲笑李砚凉的退让,并且干脆一子将军?
李砚凉竟然没有底气。
他和霍峥炎之间,其实,完全没有任何信任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