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陆简清看着他。
“当然是手起拖鞋落,拍死啦。”顾简弯起眼睛,冲他抬了抬下巴,“我反应超快,是不是很厉害。”
陆简清笑了,夸他,“很厉害。”
听他真夸了自己,顾简先是一愣,而后笑起来。
他们站在斑马线前,等待红灯变绿,顾简转身面对他,又抬起眼直视他的眼睛,弯起的眼尾很漂亮,“你是不是太惯着我了?”
“有吗?”陆简清垂眸凝视他,眸色温柔,“我还觉得不够。”
灯光下,陆简清的眼神柔软到不可思议,嗓音也很柔和,如同山涧的薄雾、仲夏的微风,顾简的心弦被来回拨动,颤动不已。
热意从脸颊一路烧到心里,顾简余光扫到交通灯变绿,缓缓呼出一口气,找回自己的声音,“绿灯了,我们先过去。”
等过了马路,他稳住心率,重新开口:“你这样,我会变坏的。”
陆简清只是轻笑,温和问:“你会吗?”
顾简:“……”
他当然不会。
他泄气一般看一眼陆简清,“不管了,反正如果我以后对你的态度变得得寸进尺,你要负全责。”
陆简清勾起唇,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好,我负责。”
他求之不得。
导航提醒他们拐弯,于是转进另外一条相对于来时更热闹一些的路。迎面来了两个十七八岁的女生,原本在说说笑笑,看见他们后,忽然安静下来,专注地打量他们。
顾简没有在意,仍然仰着脸跟陆简清说话,然后停下脚步看看手机,指向前面的一家店,“好像就是那里。”
陆简清循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看见一家面积不大的店,里面整齐摆着八张桌子,招牌是和街上其他铺面统一的样式,名字简简单单:周记粥铺。
他们抬脚朝店铺走,刚走几步,顾简突然听见一道女声试探地喊他和陆简清的名字:“顾简、陆简清?”
顾简回头,看她以及她身边同样认出他们的女生,对她们挥了下手打招呼,贴心叮嘱:“早点回家吧,很晚了。”
两个女生好激动,连连应声,结伴离开,顾简见了,才和陆简清继续走,她们的声音从身后隐约传来。
“居然真的是本人!”
“呀,忘记请两位老师签名了!”
“那再回去?”
“不了不了,还是不打扰,要给他们留些私人空间。”
“话说回来,他们关系真的好呀。”
……
再往后就听不清了,顾简下意识偏过头,看了看身边的陆简清,心想:确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