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知道。只是这幕后真凶不知可追查得出?说句实在话妾身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不愿无辜让人陷害,最重要的是若此事不严查,恐日后有心之人效仿,不断伤及皇嗣,这就罪过大了。”
梵昭点点头:“你所言也正是朕所想,无论如何朕都不会令人白白欺负了你。”
原本梵昭准备在朝云宫小憩,午后再回明政殿处理公务,可饭后二人正下着棋,太后宫中传话过来让梵昭过去一趟,因此沈凝酥只好依依不舍地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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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千头万绪理不清,令沈凝酥全无心思休憩。
自己勉强看了几页书,好不容易熬过了午时,便带上清絮前往邀月楼。
正拾阶而上,人还未至门口,已听得邀月楼中涓涓细流般的琵琶声流淌而出,门口的小太监眼尖看见了沈凝酥,正欲通传,却被她拦了下来,站在那屏风外认真听完了整曲子,才往里进,笑道:“与你认识了这么些日子,我竟不知你还会弹琵琶。”
方嫣抬头看清来者,也笑了:“我会的还有许多,姐姐若是都着急知道,恐怕一天一夜也与你说道不完。”
“瞧你这得意的劲儿,说起大话来倒是越来越娴熟了。”
“姐姐若不信,日后我再一一惊艳你。”
“我信,方妹妹这般才情傲然,我怎有不信之理。”
“姐姐此时不是应同皇上正蜜里调油,怎的得空来我宫中坐坐?”
“唉!别提了,皇上刚在我宫中用完午膳,便被太后召了过去,哪里有什么空闲蜜里调油啊!”
听得这话方嫣咯吱一乐:“可怜见的,你失落之情已写满了全脸。”
沈凝酥不好意思地笑笑,言归正传道:“难为你这般惦记着我,今日派汀儿到我宫中说的话,又如何不是我所思所虑呢?”
“正好此时你也得了空,不若,派人到听竹馆请她去?”
“万一她不肯赴约怎么办?”
“昨夜既然已有心提醒了你,今日又怎会翻脸不认人呢?”
“我与她……”
印临三十年,沈回昶被调往西域边陲救灾,因公务繁杂一年也抽不出身回京几趟,便在铜铃城购置一宅院,比邻而居的正是赫赫有名的齐宥军大将军。
将军镇守边关甚是辛苦,齐夫人体恤夫君不易,放弃京中华贵的生活带着女儿齐韵久居铜铃城。
一来二去,齐家长女便与一墙之隔的沈家兄妹交好了。
那时,沈凝酥方才五岁,而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也才刚满了十二。
“齐韵姐姐,快过来我家里玩,哥哥今日同小厮们到林中狩猎,收获了不少野兔野鸟,你过来咱们一块儿烤了吃。”
小小的沈凝酥攀在一棵树丫上,隔着红砖墙奶声奶气地邀请齐韵到自己家做客。
齐韵仰头看着眼前这位粉雕玉琢的妹妹,笑得甜甜的:“还是算了吧!天色已晚,不多会儿娘亲该喊我吃晚饭了。”
“我亲自过去同齐伯母说,让她许你到我家玩儿。”
齐韵眨眨眼睛:“若你开口,娘亲定会答应的。”
沈凝酥一阵风似的跑到齐府,后头跟了个丫鬟婆子,说完来意,亮晶晶的眸子盯着齐母,一副满是期待又可怜兮兮的模样,令人不忍拒绝。
她摸摸小女孩圆圆的脑袋:“几日不见,小凝酥又长高不少了呢!”
“这是当然,齐伯母,我母亲说了,若我每日好好吃饭,日后就能像齐韵姐姐一样,个子高高瘦瘦,这才叫好看呢!所以我不敢马虎,每顿都吃两碗饭呢!”
“呀!我们小凝酥真厉害。”
“齐伯母,求求你答应让齐韵姐姐去我家玩好不好?哥哥打了好多野味呢!他说想让齐韵也尝尝。”
齐夫人点点头:“好!齐伯母答应我们小凝酥。”
两个孩子听完这话,立即蹦蹦跳跳兴高采烈地往门外跑,齐夫人还来不及叮嘱女儿多穿一件衣裳,只好嘱咐伺候的婆子将女儿的披风也带过去。
沈巍橪已在院中架好了篝火,见妹妹已带着客人回来,心底暗自高兴,却只是酷酷地看了来者一眼,接着往篝火中添柴火。
“这是什么呀?”
“这是已经除了毛切好了的野兔肉。”
常年钻研诗书苦练琴棋的齐大小姐哪里吃过这些,立刻用手帕捂住嘴巴,满脸好奇地盯着烤架上滋啦啦冒着油烟的肉,忍不住问:“好吃吗?”
“一会儿你尝尝便知。”
不一会儿,小厮将烤好了的第一串肉串从炭火中取下来放到碗里,沈凝酥在一旁雀跃着,庆祝又可以吃到这般美味的食物。
沈巍橪放下手中的活儿,在碗里挑了大块烤得最适宜的肉放到蘸料中一裹,递至齐韵手中:“野味就是要趁热才好吃呢!齐妹妹你快尝尝看。”